白子墨心中暗潮涌动,拳头微握,朗声而言,“君子行事,当循礼而行。
念及念念之福祉,我恳请你,能与她保持距离,勿使纯真之心蒙尘。”
温衍仿佛未闻其言,连眼角都未曾斜睨,步伐轻盈,与白子墨擦肩而过。
白子墨眉宇间拧成川字,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与恳切:“我并无轻视阁下之意,只是世间门第之隔,非人力可轻易逾越。
念念心性纯真,偶有新奇之感在所难免,然你应明了,她不可能放下将军府贵女的身份下嫁一个来历不明的打奴!”
温衍的步伐在瞬间凝固,他缓缓转身,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仿佛凝聚了冬日里最凛冽的寒冰,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
“这无知的蝼蚁,竟也敢窥探我的界限?”
他心中暗自冷笑,语气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轻蔑。
白子墨见状,误以为自己的言辞正中要害,于是更加理直气壮:“念念自幼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世界是那般璀璨夺目,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皆是信手拈来。
你可知,需得多少汗水与辛劳,方能换取她发间一钗、身上一裳?家世之差,犹如云泥之别,礼教之隔,更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你与她之间,除了带来无尽的伤痛,还能有何结果?望你自知之明,退回到仆从应有的位置,莫要以一己之私欲,强求那不可能的缘分,更莫要以君子之名,行夺人所爱之实。”
“自己沉醉于编织的美梦,却妄图以圣人之姿,要求我放弃?这世间,何来如此荒谬的‘成人之美’?”
温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问道:“你们在进行那等杀戮之时,是否也披挂着如此虚伪的借口,以为能掩人耳目?”
白子墨闻言,脸色骤变,脖颈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白府世代累积的清白名誉,岂容你如此污蔑诽谤!”
“清白名誉?”
温衍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嘴角那抹笑意更甚,却不带丝毫温度。
他悠然自得地将手中饴糖的油纸包细细折叠,低垂的眼睫下,藏着无尽的阴霾与深邃。
“既然你如此看重这份‘清誉’,那么,我倒不妨给你一个选择的余地,如何?”
温衍本不欲多费口舌,但白子墨的自视甚高,无疑触碰了他的逆鳞。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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