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药香溢出药庐,外间的奇草百木登时有如吃了大补丸,年份蹭蹭的看涨。
弦歌月眸色微变,看着药庐一语不发。
药庐内没有卧床,唯有张仅容个人小憩的竹榻。
四下张看,抬手把人移了过去。
紧接着将素鹤的上衣都除了,转身打了一盆清水,将把伤口周围都清理干净。
再从架子上取了十来种药草,放入药钵一一捣碎。
这些皆是他出门前采摘好的,便是离了土地,仍旧青葱碧绿,或娇妍可爱。
当然,也有灰褐驳杂的。
捣作糊状后,用支木片,均匀的涂在伤口上。
稍顷,伤口的皮肉以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待处理好外伤后,又袖袋掏出瓷瓶,倒了一粒红色的丹药放在掌心。
将瓷瓶收好,再稍使力捏开素鹤的牙关,把丹药喂了进去。
做完这些,到药柜前挑挑拣拣抓了两副药。
一者是素鹤的,一者是浥轻尘。
走出药庐时,夜幕不知何时已经降临,天上挂着几颗冷清的星子,数朵黑云更遮住了一弯新月。
在檐下坐定后,随手支起药炉开始熬药。
弦歌月躺在摇椅上歪头看着,倒是没有起身捣乱。
拂清风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落在他眼里,便是此人傻的不轻。
这又费真元,又费心力的,哪儿好啦?全都杀了送入轮回,岂不省事?
对于树底下那道视线,拂清风只作没看见。
熬好药,逼出药汤。
先将浥轻尘的送过去,再折回来,自己端着素鹤药汤,推开木门来到竹榻前,一如之前撬开牙关喂下去。
如此折腾到戌时尾,才有时间坐下歇息。
对着摇曳油灯看了许久,一回眸,才发现榻上的人也幽幽转醒了。
“没有要解释的?”
拂清风问道。
素鹤白着脸,挣扎坐起。
平静的眸子,没有太多的起落,道:“好友信吗?”
拂清风盯着他看了片刻,半嘲半讽的道:“你现在是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咬是吧?”
“我有别的选择吗?”
闻言,素鹤不禁哑然。
抵眸间,取出干净的衣物穿戴好。
有些事,从他踏上欲海天,便注定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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