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收拾完,便有学生凑过来,胳膊趴在讲台上笑嘻嘻地看着她,眼神特八卦,语气特期待,“林老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林樊:???
下午专业课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林樊也觉得大家有点过分的神采奕奕了。
平常下午一二节课学生们都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哪像今天似的,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差头上长犄角、身后长尾巴了。
林樊开始没搞懂,不过很快就想起来底下这波好孩子刚考完期中试,成绩还没录入,八成是没考好,想在她这儿临时刷个好感度,期望她手下留情些。
这么一想就林樊又想起昨天晚上批得那几份卷子里,便停下手头的课,将课本合上往讲台上一压,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都眼巴巴地等成绩呢,不过卷子我还没批完,你们也不要着急。”
教室里果然一片唉声叹气。
林樊又笑了,“昨天我批到一份卷子,大半夜把我气得直笑。
一会儿哪位同学听见了觉得耳熟,麻烦举个手认领一下,也让老师瞻仰瞻仰,这是什么大神能把我教的那点东西全就饭吃了,一点都没剩。
我就问问,著有《绘画概论》和《人体解剖学》的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画家,是谁给我填的但丁?”
教室后排的角落里默默举起一只手。
底下马上就有博学多识的宝宝指正道:“但丁不是画家,是写《神曲》那个!”
那个填错的学生马上改口道:“哎呀老师,我填错了,是达芬奇,不是但丁!
手误,纯粹是手误!”
林樊听到这儿笑得更深了,还没等她说话,底下又有学生纠正了,“你是不是傻啊,达芬奇也不是德国的啊!
他俩都是意大利的。
答案是丢勒,考试前老师刚叨咕过。”
这回答深得她的心思,林樊点点头,“我看你这不是手误,这是压根就没复习我这课啊。
开学两个多月,我也就讲了那么一点东西,我也知道你们刚开始接触德语学起来吃力,可那也不能因为我是教国情的就歧视我啊,到时候你们光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却连人家最基本的文化常识都不知道,人家怎么和你们聊天?”
果然净忙着复习语法压根没看国情的学生默默地羞红了脸。
林樊看人家这小态度也挺不错的,就没再深究,叫他把手放下,就算掀了这篇儿。
底下坐着的学生都叽叽喳喳地表了忠心,表示自己往后一定好好听课好好复习,把林樊满意得直点头这才罢休。
有些人说,总躲在象牙塔里的人心思都单纯,一辈子都长不大。
林樊觉得还真有些道理,有时候和这些学生们混在一起,林樊还真的有种自己还没毕业的感觉。
就好像她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把自己支离破碎的大学时光,一点一点地补回来了……
下课以后,平时跟她关系好的学生自告奋勇地帮她把作业本抱去教研室,一边走一边跟林樊聊天,“林老师,你最近有什么高兴事儿吗?”
从一大早就被人指责今天笑得太多了的林樊立刻警觉地反问:“怎么这么说?”
“林老师平时一堂课讲下来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的,可今天脸上老是挂着谜之微笑,大家都在猜呢。”
林樊听完这个哭笑不得,所以说她上课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在听课啊,他们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周末回了趟高中母校,心情比较好吧。”
那学生马上亮起了星星眼,比看见明星还激动,“老师你高中的时候肯定是校花吧!”
林樊默。
她中学的时候可能不是校花,倒是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林樊:所以有时候我也不是面瘫,嗯,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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