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是有些缠绵之感,碧落看的面上一红,忙低了头不敢再看还未说话,倒听那人压着嗓子道:“去找崔嬷嬷,让她拿了爷的令牌去宫中叫个太医过来。”
碧落闻言一急便忘了规矩抬脸:“我家姑娘怎的了?”
顾西臣看的心头火起,照这等没规矩的愣丫头早被拉出去发卖了,只是想到这丫头是她的人,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依旧压着嗓音瞪眼:“问那么多做什么!
还不快去!”
碧落被他瞪的害怕,也担心曲玲珑的病,没想那么多,应了声匆匆就跑了出去,正遇上刚回来的崔嬷嬷。
见她这幅模样,喝了声:“你这丫头,乱跑什么,冲撞到奶奶可怎么办?”
碧落忙道:“我家姑娘病了,姑爷让嬷嬷你拿令牌去宫中叫太医过来呢!”
听的崔嬷嬷大惊:“前头还好好的,怎的一会儿的功夫就病了呢。”
不敢耽搁,一面说着一面忙去办了。
靖国侯府虽距皇宫算不得远,但那大内深深,等崔嬷嬷请到太医匆匆赶回来时,月亮都下去了一半。
碧落等丫鬟都守在内室门口,见崔嬷嬷回来忙上前轻声道:“爷吩咐过,太医进去之时不得言语,看过之后只需在外头候着即可。”
这太医还是上次过来的那个老太医,闻言忙点头称是,跟着崔嬷嬷转过立屏进了内室,却见床榻上已经放下了重重的冰丝幔帐,并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许是听到有人进来,须臾有大手握着一个细弱的手腕出来,那手腕上已经用豆绿的薄纱丝绢被包的严严实实,只是再严实,也挡不住那莹莹润白。
那大手握着这细腕出来也不放下,就这么托着。
原来那小侯爷也在里头,老太医在心中摇头,定又是不听言将人给弄伤了!
虽心中腹议,却不敢言声、怠慢忙伸手搭上了那玉腕的脉搏,这一诊,诊的让他惊奇出声。
早得了顾西臣的吩咐,在这里面侍奉的丫鬟、婆子哪个不是屏气凝神,这静可落针的境地下,他这一声很是响动。
众人都吓的一愣,纷纷看向那老太医。
那老太医自知有错,只是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再言声,正怵着,指下那玉腕忽的缩了回去。
紧接着便是男人的怒声:“狗奴才没长耳朵!
爷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被呵斥,众人都吓的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重重幔帐里头,曲玲珑正抬脸望着身旁之人,惊声:“你叫了太医?”
因那老太医将曲玲珑吵醒,顾西臣正怒着,此刻闻曲玲珑问话忙缓了神色哄道:“爷一直抱着娇娇呢,只是娇娇这般疼痛定不寻常,不找太医过来看看爷不放心,娇娇听话,就让太医诊诊脉,开个方子调理调理,日后就不会这般疼了。”
怕她再拒,他说着不待曲玲珑回话忙扬声:“你方才诊的如何,为何无故出声?”
那老太医没敢起,跪着恭声道:“小侯爷恕罪,老臣一时无防备,忽的诊到小夫人这与前些日子大相径庭的脉象,这才一时惊奇出声扰到了小夫人,老臣罪该万死!”
里头曲玲珑听得面色一白,果然身旁之人皱眉问道:“什么脉象,为何大相径庭,她得了何病?”
老太医忙道:“并无,并无,小夫人并无病症,只是……”
顿了顿方道:“只是伤在了根本!”
伤到了根本?
顾西臣听的心中登时就是一沉,差点没掀开幔帐冲出去,紧了紧揽着怀中人的手喝道:“小心着点回话,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脑袋!”
知道这位混世魔王有太后罩着,要杀他这小小太医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般,老太医哆嗦着,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夫人上次只是有些肾阳不足,现下那脉象竟若有若无,像极了宫寒之状……”
他说着也怕诊错,又恭声道:“小侯爷容禀,医治讲究望闻问切,可否容老臣看一看小夫人的面色方能确诊。”
顾西臣以前常混在胭脂堆里,侍奉他的妇人避子汤喝多了大多宫寒,终身再难孕。
此刻听那太医一番话却被当场吓出了冷汗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直好生将养着的人儿竟也会宫寒!
当下哪还顾得了旁的,伸手就要撩开幔帐,却被一双白润的手抓了住,低头,美人儿面色苍白的在他怀中摇头:“不要,不要让他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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