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把你留在这片雪山里,就值得。”
银雪此时经脉寸寸断裂,不停地呕出鲜血,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在最后一刻,银雪并没有选择用太白枪·镇山掌和公羊高韵的白拳正面相抗,而是选择从上方绕过了雁之式的拳风。
这便意味着,他选择了和公羊高韵同归于尽。
“可你还是输了,银雪,你伤的比我重,你必死无疑,可我却不一定会死,”
公羊高韵拔出胸口的太白枪丢在地上,给自己点穴止血,“哈哈哈哈,当时那个角度,你没有办法伤到我的要害,只能铤而走险。
可惜,你棋差一招,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输给了我。”
可银雪听到公羊高韵的嘲讽却依旧脸色平淡,他反而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不远处。
“不,公羊高韵,你错了。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猛然间,咯吱咯吱地脚步声在公羊高韵耳边响起,那是有人踩在雪地里发出的声音。
他侧过头,只见东门璇正双手握着犀照剑,一步步向他走来。
“为什么?”
朝霞打在东门璇稚嫩却愤怒的脸庞上,泛起阵阵红晕。
他那瘦弱的身躯是如此不堪一击,却又透露着公羊高韵所不能理解的力量。
“我爹爹,我娘,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必须要落得如此下场,你告诉我,为什么?!”
少年嘶吼着,责难着,这仰天的咆哮声,让公羊高韵内心不禁震颤。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公羊高韵瘫倒在地,双目怔怔出神,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也曾站在那个无比神圣的教坛前,指着那群高高在上的人,问他们为什么。
“因为,我们终究不过是棋子罢了。
东门璇,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弱肉强食,江湖规则。
你所对抗的,是一个庞然大物,它的名字叫天机阁。
它深不可测,犹如龙潭虎穴。
它不是你能抗衡的,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东门家所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