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从提剑杀人到开口说话,二师兄都维持着平静的态度,好像他说的不是私奔而是一起回师门。
谨慎起见,妙妙重复了遍:“私奔?”
二师兄说:“嗯。
只有你我二人。”
他丢开谢掌门的尸体,任由舅舅的尸身撞到书柜再滑落在地。
有血溅到他的衣角,他没在意。
二师兄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妙妙。
妙妙只好说:“我以为私奔是男女两情相悦……”
“我想同你成家,永远不分开。”
二师兄说这话的语气和那日下剑山后问她“会骑马吗?”
时的语气一般无二,“你不想吗?”
妙妙不知道如何回应。
之前面对大师兄的求亲她能果断拒绝是因为大师兄是个端方君子,就算被拂了脸面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二师兄异于常人。
他缺乏正常的情绪表达,似乎也没有行事准则,他领了师父的命令来解救大师兄,这份承诺一旦完成那大师兄的死活就与他再不相干。
此刻谢掌门的尸身还未凉透,医岛的后续也没有收尾,而二师兄他就在这满地血腥里向她求亲。
二师兄的剑尖还在滴血。
妙妙支吾其词,二师兄便已明了:“你不想。”
妙妙觉得这进展过于仓促。
可他们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情投意合之下定亲也说得过去。
二师兄似乎喜欢她,他为人沉稳可靠堪为良配,实在很难说拒绝的理由。
“二师兄,”
妙妙只好把问题抛回去,“为何想和我成家?”
二师兄没有正面回答。
他提及了另一件事:“那晚的催情香……”
妙妙以为他要翻旧账,想着该如何道歉,却听到二师兄在停顿之后接上了那句话,他说:“由谢匡时所设。”
整座医岛迷阵都是谢匡时的手笔,可二师兄刻意提及催情植物,妙妙便猜测:“那我们当时……他都知道?”
二师兄:“正是。
谢匡时设下此陷阱,是为了验证他的推断。”
“我先天不足,耳边常有杂音。”
二师兄解释道,“在你身边可减轻病症,而与你……水乳交融时,我不会听到那些声音。”
妙妙沉默良久。
她盯着二师兄剑上的血,粘稠鲜血从剑身汇聚到剑尖,最终滴落在地。
她忽然说:“二师兄还要吗?”
二师兄:“什么?”
妙妙:“与我水乳交融。”
……
不同的邪祟在燕回听来是不同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