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锦袍玉带,来人面色沉沉带着些许病态,似比上次一见气色更差了几分。
一众侍卫临立两侧,月门前被被让开一条路,黑马靴率先踏入门中,看了一眼院中的光景,而后一声叹息,“准儿,放了他吧。”
赢准早已平息心头的怒意,看向许久未见的父皇,就像他所想的那样,他并非被赢冽禁锢而是主动卖出破绽让赢冽将他带走,他知道他做的一切,却放任自流,甚至主动成为赢冽的一记杀招,看似薄情寡义的人其实对宸妃对宸妃的儿子仍有留恋,下放沧州不过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最后的保护。
赢准看向赢冽,见他神色淡淡并未有一丝动容,早已侵入骨髓的痛恨岂能今日便醒悟,父皇也是如此,对已去的人心怀愧疚,此时岂能醒悟。
即便今日放了他,后日他也有办法再捉到他。
赢准垂下眼帘不言不语,一侧的严公公会意忙上前道:“奴才给太上皇请安了,恕老奴多嘴,楚王如此大胆敢擅闯皇宫,甚至想要加害皇后,这便将人放走……太上皇您要三思啊。”
太上皇沉吟半晌,叹了口气,明白儿子的意思,“饶他一命,其他……便由准儿做主吧。”
赢准不再看父皇,垂眸开口,“楚王意图谋反,去除皇籍,贬为庶人。”
挥袖离开,再不看院中拥拥挤挤的人。
赢准离开,卫沉的剑也收回刀鞘,暗卫跟着隐入黑暗。
太上皇挥退两侧的侍卫,艰难的上前两步,看着如今身量高大的三子。
他与他不像,眉目眼眸更像那明艳的女子,帝王无情不过是过尽千帆后得到多了便不在乎而撤出来的借口,生而为人怎能无情,他不敢去回想,生怕那钝痛让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口破碎,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人是他此生的挚爱,他身为帝王,却不得不做出抉择,并非帝王无情,而是帝王不该有情。
“冿儿,我知道你恨我,你若恨我今日便做出了断吧,你的人生还长,岂能活在仇恨中,就此罢手吧。”
赢冽俯首将自己的剑捡起,这是他娘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物,看着已经染上血渍的剑身,淡淡道:“我恨你,所以不想你轻易死,我要你看到你这江山一日日破败,你以为自小将我下放沧州我会感激你对我最后的保护,你错了,我娘牺牲至此绝不希望我苟活一隅,今日别过,再不相见。”
月白纵身,毫不留恋的飞身离开徒留紫袍之人伫立月下。
他是错了,他不想负先祖统一的使命,却只能负她,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胸口沉闷,一口鲜血喷出,明明应是硬朗之际的人如同轻飘飘的纸张一般跌落在地。
“太上皇!
太上皇!
快传御医。”
夜深更深,蝉鸣将熄,郊外一处别院内灯火通明。
赢冽端坐在榻上,任由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口。
周扬迈进门来一脸阴沉,缓缓坐在赢冽面前的雕花椅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不过是让你娶了蛮夷的公主,你便头热的独闯皇宫,那人明明能更好的利用却为了救你将他放了去,赢冽,你忘了我们要做什么吗?”
水声潺潺,茶盏渐渐蓄满了青茶。
赢冽许久不发一言,周扬将手里的茶盏猛力一坐,顷刻间,茶盏四分五裂被丢弃在方几上。
“你如今为了个女人多次头脑不清楚,看来不杀了那女人你不会专心!”
说罢,握着腰间的弯月刀便要向门口走去,刚刚走到门前便听到赢冽的声音。
“我会娶。”
除了她,娶谁都一样,他死心了,他与她早在自己命人杀害盛云俦盛翊瑾时便再无可能,旁人害了他娘他尚且卧薪尝胆伺机而动,他杀了她爹爹兄长,她岂会原谅他。
周扬一叹,双拳握在膝上,“明日大军到京,盛家这份兵力多半是我囊中之物,赢准今日大伤蛮夷使臣颜面,这和亲不用我出手便告吹,倘若你能娶了那蛮夷公主,蛰伏几年这大尧江山只怕便要移主了,你切莫再要儿女情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离京回沧州。”
脚步声离去,赢冽静静的坐在床榻,想到她充满自信的对他说的话,她那般自信的对他说赢准不会娶蛮夷的公主,赢准何其幸运得了她的情爱。
天启十六年,夏末,蛮夷撤回降书,称大尧君主不仁难当天下共主,将蛮夷大公主嫁与楚王,蛮夷领主招楚王为婿,愿辅佐楚王争夺大尧江山,并奉楚王为下一任领主。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求收藏,心机复仇公主vs身怀绝技大隐隐于市的混混。
女主重生,男主本土。
【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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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衣袂之下有美景可以夺人心魄
公主衣袂之下有一人可以鞍前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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