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来拿饭盒,你没有放在外面呀。”
过了两三分钟,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敲门,耐心地等待一会,依旧没听到声音。
我轻轻转动门把手,轻声说:
“我进来了”
办公室没有柏川的身影,饭盒和保温袋也不在办公桌上。
环视一圈办公室,最后我低头,看到透过休息室门缝渗出的微弱亮光。
依旧是轻轻敲门,以及很小声的一句“我进来了”
,我推开休息室的门。
入眼的是随意摆放在被子上面的西装外套,右边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亮着,而靠近柜子的床一侧睡着一个熟悉的身形。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到柏川微微侧身,在睡梦中还蹙着眉。
说来也很有意思,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毕竟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永远比他早睡比他晚起,睁眼的时候柏川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柏川?”
我很小声地喊他名字。
他眼珠微动,嘴巴张合几下,呓语了一句我没有听清的内容。
现在的他和早上相比,除了疲惫以外,给我更多的是一种脆弱感。
他没有向我求助,但我就是想把他拥进怀里,抚摸他的脊背,吻他,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
我在床边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很烫。
我不禁有点懊恼,中午见面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他的不舒服才对。
面对发烧,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吃药。
当我起身想要按照记忆去衣柜里找出医药箱时,发现床头柜上面放着他的助听器,旁边有一板明显拆过的药丸,看样子柏川应该是吃过药了。
吃了药还不降温,我一时有点慌张。
先是将浴室里的毛巾打湿放在柏川额头上,随后在手机上搜索如何快速降温。
大部分网站给出的建议是每间隔20-30分钟擦拭一次身体。
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此时柏川还穿着衬衫和西裤。
我先去浴室拿了另一块毛巾,随后顾不得什么以我的身份做这件事合不合适,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以及帮他脱裤子。
给昏昏沉沉的人脱衣服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比我要重,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这么照顾人,整个过程不免有点手忙脚乱。
再次相见以后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此刻也没有那点旖旎的心思,抓过放在一边的毛巾,小心仔细地擦拭着。
擦拭完以后将毛巾洗了一遍挂在衣架上,在手机上订了个间隔30分钟的提示,再次走到床边,在地毯上坐下,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着柏川的手,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在我们相处短暂的一年时间里,我们曾经分别生病过一次。
我生病是因为觉得很小的包里放一把伞很丑,又不想拿在手上,结果下雨的时候正好在外面打篮球,还坚持打了好一会。
被柏川从篮球场接回家以后先是讨好求饶一般将他哄到床上,经历一番昏天地暗以后,第二天我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