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双游刃有余的眼睛。
清澈得像一面镜子。
他笑容比冬日阳光还耀眼。
严墨心底不见天日的潮湿心事被来自外界的陌生阳光晒了一下,有种会被灼伤的错觉。
“……”
严墨的人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像被泼了一桶冰水那样的冷静。
甚至还起了杀心,他脑海里已经几次演练出把他直接过肩摔在这里的场面。
“差不多可以给我松开了吧?”
受够了的严墨忍无可忍地说道,他拿手肘格挡开那个人。
那个还在搂着他肩膀的陆廷不知情地询问:“怎么了?你不喜欢被人搭肩吗?”
严墨咬牙切齿地看他。
“好吧好吧。”
陆廷听话地抬起手。
刚刚那是严墨自分班以来最难捱的几十秒。
到现在他鼻尖都还全是对方身上的洗衣液味道。
感觉到手臂上一松,他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松到一半,却见陆廷的手忽然改搂为搭,严墨右边的肩膀沉了一沉,重新被贴上来了。
他耳边是少年距离极近的调笑声:“咦,严墨,我刚发现,你耳朵怎么好像又红了?”
玩笑一般轻松的语气,直接越过严墨的雷池一整步。
果然,听到这一句的严墨慢慢地看了陆廷一眼。
他连肩上的手也不管了。
此时陆廷的眼睛正认真地盯着那一处看——前座那人乌黑的脑后,以及藏在发丝间那对依然正常白皙的耳朵尖。
没有。
今天他的脸一次也没有红过。
不止今天,严格来说那次之后陆廷压根就没见他脸红过了。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但陆廷这人恶作剧的时候,表情也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令人信服。
他那只搭着人家肩膀的手还就近地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戳一戳。
严墨:“呵。”
他就连一丝犹豫也无,扭头对着那根指头就是一口——
空气中响起一声牙口很健康的清脆响亮咬合声。
陆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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