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押着林织娘来了大堂,按跪在邹峰旁边。
邹峰看了她几眼,见林织娘始终低着头丢了魂一样,他突然嫌弃道:“看你这死木头的样子,如果不是三年前老子没得手咽不下这口气,老子才不回来找你!”
林织娘抖了抖,头垂得更低了。
邹峰还欲再说,陆询一拍惊堂木,叫他闭了嘴。
大堂安静下来,陆询审问林织娘:“三年前马大祥横死案,本官尚有疑虑,当日情形,你可还记得?”
林织娘抬起头,双眼木然地看着陆询。
陆询便问邹峰:“你来说。”
邹峰嗤笑:“记得记得,老子惦记这娘们许久了,那天特别想,就拎着酒坛去了马家。
老子先将马大祥灌醉,再掳她去了床上,没想到老子还没成事,马大祥憋尿醒了,提刀来砍老子,可他烂泥一样哪里是老子的对手,反而被老子砍了。”
他刚说完,陈武一脚踹在他背上:“大人面前,不得放肆,再敢说一句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邹峰回头看他一眼,笑了两下。
陆询拿起卷宗,对林织娘道:“据卷宗上所述,案当晚,直到马大祥死了,你出尖叫,街坊们才听到动静,在那之前,邹峰意图强暴你时,你为何不高声求救?”
林织娘还没开口,邹峰抢着道:“她那性子,我一瞪眼她就吓傻了,哭都不敢大声哭。”
陆询反过来问他:“既然你这么了解林氏的脾气,以你身为捕头的智谋,为何不选在马大祥外出林氏独自在家之际,翻墙去找她,反而要冒被马大祥当场抓获的风险去犯事?”
邹峰微怔,旋即哼道:“我说了,那天我特别想,男人冲动来了,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陆询点点头,吩咐陈武:“堵住他的嘴。”
邹峰抗议,却被陈武强行塞了一嘴抹布,手脚被缚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张阴森狰狞的脸朝着林织娘的方向。
陆询继续审问林织娘:“现在本官只问你话,你若执迷不悟不予配合,休怪本官动刑。”
他才说完,便有行刑捕快抬了长木凳进来,随时准备打林织娘的板子。
林织娘木然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陆询:“初一晚上,邹峰潜入你家,除了一身乞丐衣裳,他还带了什么随身物品?”
林织娘下意识地看向邹峰,可一对上邹峰消瘦阴森的脸,她马上避开,脸色苍白,似是不愿回忆一些画面。
半晌,她闭着眼睛,道:“只有一身破衣,并无他物。”
陆询:“你可知他计划谋杀雷虎?”
林织娘:“知道,那日田婶告诉我们她买酒时撞见了雷捕头,他对雷捕头起了疑心,彻夜难眠。
初八傍晚,他逼我拿出家里用来毒鼠的砒霜,然后将我与田婶绑在一起,堵上嘴,他不知去了何处。
这两日我们主仆不曾出门,今日才知道他真的杀了雷捕头。”
陆询:“你恨马大祥吗?”
林织娘错愕地睁开眼睛。
其他人也没料到陆询突然转移了话题,纷纷看过去。
陆询只盯着林织娘:“马大祥活着时,经常对你拳脚相加,你的两个孩子也皆因此小产,你可恨他?”
林织娘苦笑两声,麻木道:“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家家户户的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谁会为这个恨。”
陆询:“马大祥案当晚,邹峰强迫你,你为何不喊人?”
林织娘垂下睫毛:“我太怕了……”
“你可恨邹峰?”
林织娘脸色惨白,更加不敢看邹峰的方向:“恨。”
“这几晚邹峰可有与你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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