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这禅房之中三年,元冬心中一直觉得苦闷不已,于是欢欢喜喜地去找舞月。
没过一会儿,就欢欢喜喜地回来复命了。
伽蓝寺作为曾经久负盛名的皇家寺院,风景是自成一派的古朴秀雅。
寺内寺外以黄墙相隔,寺外是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檀香树和松树,寺内则是一株株高大耸天的枫树和银杏树。
此时正值深秋,秋风起,黄了银杏红了枫叶,道上铺满厚厚的一层落叶,让人有种置身画中的错觉。
元冬一路走一路惊叹,一路惊叹一路惋惜,美景近在咫尺却从未得见。
两人踏着厚厚的落叶,悠闲地走到了虚若的禅院前。
院门紧闭,门前站着一位少女,一身绿衫,五言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
少女目光痴痴地盯着院门,神色落寞,对谢成韫和元冬视而不见。
谢成韫走到门前,轻轻叩了叩。
隔着门响起空见的声音:“施主,你就不要为难小僧了,还是快些回去罢,师父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谢成韫开口:“空见师兄,是我,我找师父。”
很快门开了,空见一见是谢成韫,讶道:“怎么是你?”
说完看了看门外少女,叹了口气。
谢成韫道:“我是来向师父辞行的。
三年期满,我今日就要回去了。”
空见道:“你进来罢。”
谢成韫对元冬道了句“你在这里等我”
,便跟着空见进了禅院,空见把门重新合上。
进得院中,一眼便瞧见虚若,仍旧一身黑色僧袍,正坐在石桌旁与人对弈。
虚若对面坐着一位白袍老和尚,白眉长垂,双目炯炯。
谢成韫走近一些,静静地驻足旁观。
虚若薄唇紧抿,俊朗的一字剑眉拧成一线,气息有些不稳,显出一丝意乱心烦。
反观那老和尚,则一脸悠然,成竹在胸地捋着自己的长眉。
棋盘之中,虚若大势已去。
老和尚突然双手一摊,道:“没意思,不下了,不下了,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
虚若一窒,窘道:“师父……”
“改日罢。”
老和尚摆摆手,慢悠悠起身,“等你心无旁骛之时我再来找你,今日就算了。”
老和尚眯着老眼瞅了瞅谢成韫,对虚若道,“这门外还站着一个不肯走呐,怎的这儿又杵一个?”
虚若赶紧解释道:“师父,她便是上回说的那个赢了我的丫头。”
又对谢成韫道:“还不见过戒嗔大师!”
原来是伽蓝寺的方丈戒嗔大师,谢成韫连忙跪下磕了个头,道:“谢成韫见过大师!”
戒嗔笑呵呵对谢成韫道,“起来起来,老和尚不讲究这些虚礼。
能赢你师父的人可不多,老和尚常在他手里吃瘪,可算是有人替我挫挫他的锐气了!”
谢成韫前世一心痴迷于剑术,不理俗事。
她如今所能记起的与前世有关的人和事,大多是唐楼的不经意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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