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陷在一片无头无绪的纷繁缭乱中,根本未曾听到他的问话。
他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次。
听得元冬猛地咳了一声,“小姐!”
她这才回过神,答道:“没有。”
见她始终眉心紧锁,情绪低落,唐肃劝解道:“阿韫,想开些,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母亲泉下有知,定然不愿见到你这副神伤的样子。
有道是,亲慈已乘黄鹤去,但以笑颜慰慈恩。”
“我知道。”
她应道。
“你昏迷了两日,身体有所亏损,多休息几日罢。”
“嗯。”
她点头。
“阿韫?”
他又唤她,声音低柔得让她打了个冷颤。
“嗯?”
她低着头闷声应道。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缓缓蹲下,轻轻柔柔拉过她的右手,“前两日得了个还不错的玩意。”
他握着她的手,将一串红珊瑚珠串戴在了她的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细看了一会儿,满意地夸道,“李白桃红,阿韫与这珠串,真是相得益彰!”
红珊瑚以色泽取值,颜色越红越珍贵。
手上的这串,夺目耀眼,红艳欲滴。
唐肃,原来你平时就是拿这些东西哄她的。
他将珠串一圈一圈绕开,取下交给了元冬,“等你孝期过了,就可以戴了。”
“嗯。”
她应道,想想又加了句,“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轻笑,“阿韫,抬起头,看着我。”
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阿韫别怕,有我。”
他脸上、眼中全是她看不懂的温柔,语调饱含的全是她听不懂的爱护,她不由地又打了个冷颤,“虽然你父母都不在了,还有我。
以后,万事自有我为你做主。”
呵,让你做主,再杀我一次么?
前世她不曾对他用过心,选他做夫君,也仅仅只是因为她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她需要一个夫君,而他的身份与她合适。
而他,在那件事之后,大可以休了她,却选择杀了她。
她的前世潦草落幕,归根究底怪她自己不用心,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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