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能证明小女在府中为人所害吗?内宅之中,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若不是有人着意为之,怎么可能会中毒。”
江三娘子神色有些激动起来。
“这只能证明你被人所下毒,却不能证明这毒出自谁人之手。”
裴蓁摇了摇头,低笑一声道:“安乐侯夫人完全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不想嫁入太孙府所以自行服毒,甚至诬陷长辈。”
“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二叔母视我为眼中钉,我为她所害又焉能不取信于人。”
江三娘子双目赤红,语气中含了怨恨:“王妃若不想帮我便直言就是了,何必这样用话搪塞于我。”
这一刻,江三娘子心里甚至生出一股怨恨,怨这世间的不平,怨她此时卑贱的跪在裴蓁面前,却引不来她一丝怜悯。
裴蓁因这话笑出的声来:“安乐侯夫人视你为眼中钉,难道你就不曾怨恨安乐侯夫人?这世间从来不缺少聪明人,三娘子可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裴蓁嘴边的笑意深了些:“三娘子回吧!
我且先祝你与皇太孙百年好合。”
江三娘子似有不甘的望着裴蓁,问道:“您就不担心皇后娘娘的期望会落空?”
她若一死,皇太孙势必要重新择妃,到那时,已为皇太孙择过一位薄命女娘为妃的卫皇后,怕也是不好在插手皇太孙的婚事了。
裴蓁嘴角勾了勾,宝光流转的眼眸染上了冷意:“三娘子想来是忘记我刚刚的话了,这世上不是只你一个聪明人,有些算计,我劝你还是打消的好,免得到头来,你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裴蓁挥了下手。
碧萝和碧裳会意,便走到江三娘子的身边,脆声道:“三娘子请回吧!
王妃已累了,您莫要耽误了她休息,若不然,不管是哪位怪罪下来,您也是担待不起的。”
江三娘子牙龈紧要,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口出威胁之言,只是见裴蓁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所有动容,知她已多说无意,不过是在受一番轻贱罢了,便起了身,离开了锦川王府。
“这江三娘子有些意思。”
裴蓁嘴角勾着,神色似笑非笑,半响后,冷笑一声:“这一回真是看走了眼了。”
碧萝不解其意,口中道:“您为何说看走了眼呢?奴婢瞧着她倒是有些不知所谓,也不瞧瞧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也敢口出狂言。”
“她的处境好着呢!
不日就要成为太孙妃了。”
裴蓁笑容冰冷,眼底寒光一闪。
碧萝似有几分不可置信,说道:“不是说安乐侯夫人给她下毒了吗?您觉得她能撑到嫁进太孙府?”
裴蓁轻哼一声,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她所中的毒是安乐侯夫人所下?”
“难道不是吗?”
碧萝眨了眨眼睛,见裴蓁手撑着扶手似要起身,忙伸出去了手去。
裴蓁搭着碧萝的手起了身,单手撑着腰在厅内走了几步,讥讽的道:“她不过是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娘,便是安乐侯夫人给她下毒,她又怎知所下的毒是番木鳖,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碧萝一怔,顿时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敢于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她疯了不成?”
碧萝话脱口而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想到刚刚那江三娘子离裴蓁如此近,她若生了恶毒心肠,那她们这些人便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疯了?”
裴蓁轻笑,眼眸微微一眯,目光更显深沉:“她若是疯了,这世上就没有明白人了。”
“奴婢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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