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腾地升了怒火。
庄清不是没受过欺凌和羞辱,她大可以忍一时之气回头再报,只是在对上男人暗火冷峻的眼睛时,出口的声音带了点哽咽,“我想……先洗一下。”
“我给你提水。”
谢襄点头,余光扫过庄清浸湿而紧贴的有致曲线,不自觉喉结一滚。
那点旖旎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为了泡药浴,他煮了一大锅热水,即使肩上有伤,谢襄还是坚持单手提水帮她兑好了洗澡水。
没澡豆能用,庄清自配草药连洗了几遍,才勉强用草药的气味压住了沤肥的臭味。
她换上衣服出去,谢襄候在外面,不知站了多久,她一眼撞进男人幽深的视线里。
“我帮你擦。”
他沉声道,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布巾,为她擦拭那头还湿着的乌发。
庄清一顿,“谢谢。”
谢襄垂下眼睫,庄清的眉眼近在他咫尺,因为刚洗过澡,脸颊泛着微热,唇红齿白,眼睛清澈干净,那样独特的风韵就这样安静印入眼底,一时之间,他竟看的有些怔了。
待擦干了发,谢襄又煮了姜汤,让她喝下。
两人之间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好像颠倒了似的。
晚上,庄清还是坚持打地铺,任谢襄怎么劝都不肯。
“你毒素尚在,比我更不能受凉,别争了,我一向身体好的很。”
她说罢,直接卷着被子倒头就睡,坚决无比。
可能是累了,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谢襄放心不下,翻来覆去也不曾睡着。
半夜起来,想悄悄把人抱去床上。
却不曾想,手一触到庄清的肩膀,就觉得热度非常。
他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探向庄清的额头——
竟是烧了火一般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