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强勇从家里取出一个锣鼓,有些像电视剧里更夫敲的那个,不知道他家里怎么还会有这么老派的物件。
余溪风看了个稀奇,摸了摸铜面。
嘶,好凉。
但这个时候,这个东西肯定是最有用的。
胡强勇先去了赵老太门口,开门的是赵老太的丈夫,裹着棉袄,面如死灰。
“我老伴她,她……”
老人家捂着脸,眼泪划过褶皱。
赵老太去世了。
她原本就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骤降的寒潮带走了她,好在她八十有二,死前没有经历太多痛苦,神情安详。
在末世,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锣鼓声就这么一路乒乓地敲了下去。
把人叫醒来,能叫醒一个是一个,这要人命的低温,能醒来,无论用什么法子取暖,挨过这一个晚上就是好的。
醒来的人都穿上最厚的衣服,拿出了家里所有的被子。
一家人聚集在一间屋子里,试图让室温上去一点。
很多人家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生火做饭,老式的煤炉煤桶又重新从杂物间里翻出来,进入各家各户。
而住在楼道里的杨荣一家日子就很难过了。
两面都有窗户,还有两个敞开的楼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