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哪里学来这些歪缠心思,人都道我林家欺人太甚……”
林夫人更来气了,“跪祠堂!”
林渡打小没跪过祠堂,他身体不好,林夫人不舍得让他跪。
如今跪一跪,却是无碍的。
林夫人虽是气极,可还记得林津有些不好,反倒只罚他闭门思过了。
“夫人,大好的日子,何必……”
眼看着两个儿子不利,林父想要救场。
“何必什么?将酒水撤了!
你瞧瞧你教的好儿子,酗酒闹事,延误军情……”
林夫人终是没放过林源,数落道:“小津交给你,你又是怎么教养的?就养了个任性胡闹,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林源深感冤屈,无从分辨。
林夫人又道:“都快而立的岁数,还不肯成家,几个小的不都跟着你学?北境如今安定得很,你给我留在家里,先成了亲。”
其实并不是而立,只二十六岁,虚岁二十七了。
林浔扒开大哥捂着嘴的手,又插话道:“母亲,你给我大哥说的哪家姑娘?”
看了看二哥,又补道:“还是哪家的公子?”
林夫人将茶杯摔到林浔脚跟前,道:“从小让你留在陵阳,可你倒好,非要野到西北去,管不住你了是吧?哪家的公子……哼,哪家的公子姑娘都不要你们,个个娶了北风,守着雪马弓刀过一辈子!”
林大将军笑个不住,教林夫人拿眼睛一瞪,想要止住笑,却又止不住,愈是大笑出来。
林夫人扫了几个儿子一眼,道:“回屋反省。”
便扯着林大将军往正院去了。
林浔扯了扯林源袖口,乐道:“大哥,北风长什么模样,你寻一个让我瞧瞧?”
林源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弟弟,再看一看林浔,往他脑袋上拍了拍,笑得古怪:“怕是北风太凉。”
林津向着自家大哥轻“哼”
一声,折回院里去了。
林渡要走,林源却将他叫住,道:“你不要忘了子谦身份。”
子谦的身份……林渡狂喜了一整个下午大半个晚上,忽然清醒过来。
李牧是岑季白小舅舅,也就是林津的小舅舅,也就是……
人生何其多艰!
第二日林津仍未回宫,林府中管家请阿银来报了岑季白,说是林津受了风寒,请陛下开恩,允些病假。
岑季白没看到小刀,便不信这话。
林府中活人一个一个,却随随便便指了管家过来,他心中不忿。
愈想愈是不忿,便拿了堪堪写就的封赏单子,寻到林源那一处,重重地划了两笔。
后来想了想,再将划下来这些,补在了林津的名字后头。
这回护主有功的将领不少,自该论功行赏。
宋相领着朝中百官各自捐出不少私银犒军,陵阳城内富户也自发捐出不少来。
岑季白便定下赐林家军、南军兵士每人八百枚铜钱并一件冬衣、一件夏衣、一坛美酒,至于到得晚些的西北军,便只有铜钱与美酒,少了衣裳。
一两金合十六两纹银,一两纹银合一千六百枚铜币,而南军同西北军一个士兵除开衣裳武器等发放,每月的津贴不过只有百枚铜钱。
因此,岑季白的赏赐不可谓不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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