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意和躲开了和风的手掌,抚顺自己额际的发丝,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就劳烦和大人向太子殿下请示,容我早日,去见见我爹爹吧!”
和风停住了脚步,嘴角牵起一个牵强的笑,喉咙里涩然地挤出了一个“好”
字。
孟夏之际,酷暑蒸人,地牢深处却是寒意逼人,越往深处行去,霉味混合着汗水、恐惧、疾病和不洁的气味儿,直冲鼻腔。
光线昏暗,枝意和抓着和风腰间的佩剑,步履维艰,除了偶尔的火把光,几乎看不到光亮,只听得到囚犯的低语、镣铐的叮当声以及远处守卫的巡逻沉甸的脚步声。
压抑的氛围令枝意和心生不安,却又不得不跟着继续往里走。
一排排石砌隔间,狭小得仅供一人勉强容身。
粗糙的石块铺就的地面,连基本的床铺都都没有。
昔日翩翩风采的父亲,此刻却如秋风中的落叶,孤零零地飘零。
面容消瘦,双颊深陷,他的衣裳破旧不堪,布满补丁,几处还露出斑斑血迹,曾经执笔挥毫的双手,如今却被镣铐束缚于墙上的铁环上。
一股无奈和无力感令枝意和鼻尖一酸,她努力让泪水倒回眼眶,嘴角抿起,尽力维持平静,轻唤了一声:“爹爹!”
“和儿?!”
枝忆安不可置信地探着身子,渴望看得更真切些。
守卫为枝忆安卸下了铁链,枝意和握着这双,连握紧她手的力气都没有的双手,终究按捺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和儿莫哭,是爹爹不好,吓到和儿了。”
枝忆安颤颤巍巍地想要为她擦去泪水,手却在半空中停滞。
“若是预见今日之境,何必当初做的那些的勾当!”
枝意和嘴上抱怨着,却还是拿出帕子,为枝忆安擦拭手心脏污:“您素爱吃饺子,我特意让玉饴包了水晶冬瓜,茴香猪肉的,还煎了芋饺,现在估计都凉透了,还备了些药……”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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