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便安慰:“妈,阑尾炎切除是常规手术,没那么可怕。”
妈妈“哦哦”
两声,又问莫羡:“那你们今晚输完液还能回得来吗?”
莫羡看了眼熟睡的莫欢,说:“应该是回不去了。
我明天跟公司请假好了。”
“那我明天一早去替你。”
妈妈说。
然后妈妈又唠叨了几句,问需要什么东西,钱带的够不够,嘱咐莫羡照顾好莫欢,也要顾好自己云云。
话说尽了该挂电话的时候,莫羡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妈,他怎么样了?”
妈妈笑起来,说:“是问忆北吧?他已经休息了。
我也看过他的伤了,长得挺好的,他也说不疼。
今晚不知道你会回来,你没在身边我跟你爸都慌了,就只想到忆北了。
今晚我不会让他走的,你放心吧,他我会照顾。”
莫羡“哦”
了声,咬咬唇,挂了电话。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平底鞋,是误会他有骨肿瘤那天,从他家离开以后去买的。
她幽幽叹气,其实是不该管他,可总忍不住要管。
她想到今晚他说要跟她重新开始。
她当时又怕又提防。
可在这个混乱又疲惫的晚上,她又希望有他的肩膀能让她靠靠。
莫羡看了看熟睡的莫欢,他身高马大的一个人,委屈地蜷在几十公分宽的临时病床上。
平时家里有什么事都是他这个当哥的扛,如今他病倒了,她必须扛起来。
可道理再怎么明白,她也会觉得累,无助,有点想哭。
“麻烦抬下腿!”
有人在对她说,莫羡发现是护士推着轮椅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在输氧老人。
走廊本来就窄,病床占了一半的宽度,她坐在病床上,腿脚挡了人家的路。
莫羡跳下来给他们让路,轮椅平稳地过去了,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
是关忆北,莫羡接了电话,还未开口,他便直接说:“今晚我睡你房间。”
莫羡一个深吸气,瞪大眼睛,还没问为什么,他又说:“你妈让我睡的。”
莫羡抿紧了嘴唇,他接着说:“你妈妈的意思,莫欢刚生病,我也是病人,我睡他房间,兆头不好。”
莫羡刚想说他怎么不去睡沙发,关忆北却抢先说:“腰不好,睡不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