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他想要保护那个小男孩,但又不想伤害到舒诗瑶,能做的事少之又少。
终于在小学毕业后,对方离开了他们的生活。
小男孩消失之后,舒诗瑶的恨无处寄托,她开始频繁地谈恋,仿佛用一个恶习代替另一个恶习。
舒诗瑶是有绝对资本成为男生角逐的对象。
她拥有美丽的外表,和没有发病前的陈芝平如出一辙,脑子好,不用功也名列前茅。
再加上生活在他们这种环境不费吹灰之力就习得的种种技能。
比如标准的英语发音,小提琴,滑雪。
舒诗瑶谈恋基本不挑对象,长得帅的长得丑的,家里有钱的家里没钱的,成绩好的成绩差的。
这样的随心所欲只带来一个后果,她既可能因为一瞬间的心动喜欢上对方,也可能因为一瞬间的厌倦而厌弃对方。
顾云川记忆最深刻的是初三时有一次,舒诗瑶身体不算好,就算是夏天她的手也始终是冷的。
同桌的男生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有次上自习,见她手缩在袖子里,就鼓足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舒诗瑶因为这一举动喜欢上了他,不久就答应和他交往,甚至把他带到几个玩得好的朋友面前介绍给他们。
那个男生家境不怎么好,父亲失业在家,全靠着母亲的收入维持家用,他成绩也糟糕,整天跟着外边社会上的不良青年瞎混,打算一毕业就去部队参军。
任凭谁都得出两个人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完全不契合,但他们越是反对,舒诗瑶就越是固执己见。
那段时间顾云川做梦都害怕舒诗瑶一言不合就跟着对方私奔离去。
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临近中考前两人分了手,舒诗瑶讲起分手的原因时语气平静,只说是不喜欢了。
后来顾云川才知道,那个混蛋把舒诗瑶骗上床,然后到处和人吹嘘。
舒诗瑶郁郁寡欢了好一阵,连带着中考也发挥失常。
顾云川为此感受到了和父亲当年一样的心情。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到父亲当年叮嘱的事,是他没有照顾好妹妹。
他们的生命从此,更加牢固地绑在了一起。
另一边顾母自从对丈夫彻底绝望后,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和培养儿子上。
顾云川几乎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所有人都渴望拥有的那种孩子,样样优秀,门门拔尖,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最好,甚至不用付出更多精力。
继父亲将自己的愿望传达给他后,母亲也开始这样做,她为他报各种班,出谋划策,训练他为人处世,要求他积极参与各种活动,一路成为班长,大队长,学生会会长,好为将来铺路。
顾云川早就习惯于去满足身边人的愿望请求,父亲的,母亲的,妹妹的。
他不喜欢拒绝,所做的每一件事背后多多少少都有着他人的期许存在。
在家里这样,在学校也一样。
他胜任班长,得心应手地处理着每一件事,在他漫长的学生干部生涯中,从没有人质疑,也从来没有人抱怨,仿佛他天生就是适合领导大家的人。
温和,优秀,有责任感,平易近人。
顾云川对这样的生活当然也会有感到疲倦的时候,尤其是他发现怎么努力也解决不完他人的期待与请求。
但这样的疲倦只存在于少数时刻,少到他几乎很难感觉到。
直到高中。
一开始,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他以全市第一的身份考入附中,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发言,参加辩论会,竞选学生会主席,国旗下演讲,数学竞赛,物理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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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
未来也不会有。
但冥冥之中,变数已经存在了。
顾云川觉得自己同桌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