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
她现在欠了十六万,要是一举得到这二十万积分,她既可将债务还清,又能多得几次使用道具的机会了。
尽管父本系统没说明负债会有什么惩罚,但她可以料想到,积分为负,最后结算时父本一定不会放过她。
“活的当然比死的好,”
元以昼气息虚弱,但声音却很坚定,说出了几个钱德勒自己都未曾想过的角度,“你留我在这,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吗?否则下水道里,早趁我晕倒之际将我杀死了。
你看见我的脸了么?杀了我,你真会觉得心安?”
心安?
钱德勒做事从不考虑他人想法。
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安宁日子。
自幼丧母的生活使他像老鼠般四处迁徙、东躲西藏。
直到他遇见了莲娜,之后,又偶然瞧见普勒俄涅,幸运地得到了她的血。
他只记得母亲在家中被拉去,临走时仍然不忘叮嘱他复习功课,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他哭喊着扒住门框,但幼稚短小的手臂根本无力和那群男人抗衡。
被推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灰之时,他看见了那人毫无感情的双眼。
路过的同学在一旁看好戏,嘲讽地看着这个被老师誉为天才的男孩低头,狼狈地在蚌肉和脏污堆聚而成的垃圾中挣扎。
普勒阿得斯,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一定会学习、成长。
直到有一天,他要她也这样跪在自己面前,他要撤去她所有的光环和庇护,叫她向他道歉、赎罪!
“心安,我当然心安了。
就算你是普勒俄涅,那又怎样?”
钱德勒笑,笑容虽然触及皮肉,但由怒气和癫狂混合制成,剧烈起伏的气息几乎要冲撞到元以昼鼻子上,“墨洛珀、普勒俄涅,我不会因她们的名讳而惧怕分毫。
这架子上的每一瓶试剂,不是叫‘普勒俄涅’,就是‘二代普勒俄涅’。”
想凭此拿捏他吗?
女人们为什么觉得只要和母亲扯上关系,他就会真的在意并甘愿受缚?
有时候,母亲只是他的挡箭牌,一个好用的筹码罢了。
他已经失去母亲太久,母亲现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意象,一种可以随时给他刺激、调动起愤怒情绪的试剂。
只有时刻舔舐这道名为“失去母亲”
的伤口,他才能有动力克服懒惰和某些虚无主义,继续在人世间浑浑噩噩地过活。
情绪是刻在人基因中最原始的驱动力。
他看着元以昼陡然睁大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母神应该任我予求。”
元以昼心下一凉。
看来,恋母也并非是对母亲百依百顺、严格遵守恭敬孝悌礼仪的。
这群男人的恋爱、爱慕,包括喜爱,虽都带着爱字但实质上并没什么两样。
那是侵略、占有和毁灭。
是势要将所“爱”
之人、所爱之物敲骨吸髓、吞吃干净的掠夺。
就像天宫每一个人对蚌所做的那样,蚌壳、蚌肉,装饰、食用,每一处都仔仔细细搜□□净,无所不用其极。
钱德勒和盖伊,钱德勒和俄里翁,根本上同出一源。
别看他用普勒俄涅的名字为这些闪着蓝光的美丽试剂起名,显得自己有多爱母神、多么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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