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狼族的帐篷并不适合招待辛格,我也许是和库兹待久了,习惯了,但是很多人都受不了狼族兽人天生的体味,就像是在雨天被淋湿了的野狗身上的腥味。
所以当我听到了库兹说辛格过来给我送缝好的皮衣和睡袋,就赶忙收好桌子上的羊皮书卷儿迎了出去。
辛格就站在商队营地里的物资堆边上,手里抱着叠好的一摞衣物,安静地看向这边,神情自然的打量着商队里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帐篷,有些旧帐篷有些补丁摞着补丁,有些木头已经快要腐烂,椽子头上已经长出了黑色的木耳。
辛格有些好奇四处张望,精致的脸上露出对什么都好奇的神色,她显然今天刻意的打扮得年轻一些,顺滑的长发被她变了个辫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外套,浅灰色的长裙,竟然显得很是素雅。
商队里的男人们在旅途中虽然说是与舞团结伴而行,但是因为舞团的首领和勒伊帕斯老爷严加约束的原因,平时很少有交流,倒是一些馋嘴而手头宽裕的人会跟舞团的厨娘们熟悉,他们总时常会换一点肉汤打牙祭。
却很少能看到辛格这样出众而成熟的美丽女人。
辛格见到我从帐篷里钻出来,就在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帐篷,就只好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知道我来了。”
辛格狡黠地露出如狐狸般的微笑,眼睛眯成两条细长的线,显得眼睫毛又黑又长。
那种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的两份人非常自然而舒服的打招呼。
我仰着小脸将改好的衣物和睡袋接过来,交给身边的库兹,只是将那件放在最上边的皮衣抱在胸前,摆脱库兹将那些衣物放回帐篷,库兹并不太愿意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麻烦的女人,所以摆着一副欠扁的臭脸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是该死的提亚交给库兹对付一些他看不惯的女人们的手段,尤其是那些想从库兹山上套取调料配方的舞团厨娘们,她们基本上都被库兹这么一副臭脸打败。
“真是麻烦您了,本来应该我拜访您,再顺便将这些衣物取回来的。
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送了过来。
库兹那个内向的家伙不善与人沟通,你别介意。”
我只好略带歉意地替库兹道歉,这小子脸弗莱德大叔的面子也没给,果然是头脑简单到了极点。
四周逐渐有人会好奇的偷偷地看过来,那些男人们就像长时间没见过女人发了情的大猩猩,会用各种无聊的方式路过,比如扛一根木头走过去,不久之后再走回来,或者是躲在帐篷里,将门帘掀起来个缝隙偷偷地观看,那种猥琐的模样让我感觉就像浑身涨了虱子,浑身如针芒在背上。
辛格毕竟是女人,总是这样久了难免会显的窘迫。
我本来是礼貌地站在这,等她说句告辞的话,然后跟着库兹回去试试我的新睡袋。
但见她明显地没有要和我说再见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难得出来一次,不带我四处走走?”
辛格拢了拢被风吹散了的头发,别在耳后。
想不到她的耳朵确实比别的地方更加粉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有味道。
舞团的规矩很严,没有被特别允许是不能擅自离开舞团的。
我被她说的愣住了,因为我心里根本没想别的,只是想过一会怎么样说最后一句告辞的话。
按照我的设想,这时候应该说一句体面的告辞的话,可是辛格却约我在营地里转转,我没理由拒绝,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荣幸之至!”
其实领着一位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美丽女人在营地里走并不算有多难,但是在无数几十个月没碰过女人们的老男人们的集体注视下,那感觉就像是在大家都饥饿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一只手里拿着馅饼的猴子不知死活的在人群里游荡一样。
我的年纪注定了我不可能与这位美丽女人发生一点什么故事,但只是在营地外围走了大半圈之后,就连勒伊帕斯老爷也被钻出来看着变得从喧闹中安静下来的营地皱起眉头时,我终于是顶不住压力,带着辛格落荒而逃。
我们两个跑到营地东侧土坡的后坡上坐下来,辛格跑到土坡上就一直笑个不停,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却没有觉得这有任何笑点,就沉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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