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镇所在的城市,四季如春,却也四季多雨。
难得的艳阳高照,赵红红便将家中不多的黄豆搬出,散落在院落中,让它们沐浴在阳光下,等晒干后把这些黄豆磨成细腻的黄豆粉,给两个孩子做黄豆面吃。
黄豆的分量不多,几十斤而已,赵红红一人便能轻松搬运。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拿出那把老旧的蒲扇,轻摇慢扇,在樱桃树下的摇椅上小憩。
一旁的小方桌上,一台年代久远的大红色收音机正播放着戏曲,咿呀咿呀,满是岁月的韵味。
祝窈与陈琦华从街上归来,还未踏入家门,便被那熟悉而又略显嘈杂的戏曲声吸引。
走近几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放慢了脚步。
祝窈看到已晾晒的黄豆,眉头微蹙,提着袋子径直走向樱桃树下,伸手关闭了收音机。
赵红红手中的蒲扇停在半空,睁开眼问:“你关了弄撒?”
祝窈将袋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动作里带着些许怨气。
奶奶的腰不太好,担心雨天的阴冷会让她的腰痛加剧,因此家中重活,祝窈总是坚持由自己承担。
她千防万防,赵红红偶尔还是会偷偷做一些体力活。
祝窈生气的说:“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再搬黄豆吗?”
赵红红喉咙轻轻一哼,眼波流转,向祝窈投去一个白眼,随即往前坐起身,伸手重新打开收音机,戏曲声再次响起,那是老婆子无声的抗议。
老人家都爱听戏,长长的调子流进耳朵是一种享受,但对于年轻人,那咿咿呀呀的音调却极为的刺耳。
赵红红的语气里夹着几分不耐:“死丫头你还管起我来了,去去去写作业,少来烦我。”
祝窈听后神情闷闷地捧着奶茶喝,她对奶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过头瞥了眼杵在一边无所事事的陈琦华。
他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大儿,无所事事的杵在那儿,跟没见过樱桃树似的,拨拨叶子,掰掰枝干,可给他闲的。
祝窈放下奶茶,说了句:“陈琦华,写作业!”
陈琦华:“……”
从小到大,陈琦华的老妈老爹就给他灌输“别人家孩子”
教育法,耳朵里嗡嗡的全是“你渝镇的表姐”
这次考了多少,多少名,直至现在,他对祝窈多多少少带着点敬畏,人家学习好,要听人家的,不然被老妈老爹知道,回家指不定获得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祝窈说完就拎着袋子进了屋子,然后抱着一摞书出来摊开在方桌上,为陈琦华安排作业,完了后她埋头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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