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明白了,大哥只是个小人物,害死他的人……如果不是针对你,其本意就并非是要至大哥于死地;也就是说,他多半就是‘无心’之失。”
“而他的身份必定尊贵之至,连你都不敢轻易得罪,所以才会像怨妇一样愤愤难平。”
“如果你执意深究下去,又恐怕会暴露与塔山的真正关系,或者是你自己的某种身份;大哥已是离开宗门之人,一名长老如此大动干戈,岂能不让人怀疑?”
“更何况,杀死大哥的直接凶手已经被我所杀,让你更加没了借口。”
声声如刀,字字如剑,语气更是刻毒寡义,阴毒到极致。
十三郎毫不留情地说道:“至于那些小鱼小虾,你或是有所顾忌,或是自惜身份不愿出手,最后只能将牢骚怨气还有委屈发泄到我身上。
更巧的是,你我相遇在这魔域之中,人鬼不知之下,更是让你心安理得。”
眼中带着不屑不屈,还有不齿,十三郎望着老人的眼睛,轻声道:“我说的可对?”
“呱呱,呱呱!”
未等老人开口,胖胖已经附和地大叫起来。
……
……
“牙尖嘴利!”
老人惊异于十三郎的推断能力,脸上却不为所动,寒声道:“果如塔山所说的那样,你的年纪虽小,却有常人所不及的心智。
然而那又如何,塔山毕竟死了,而且是因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所致。”
“老夫已将事情查清,你刚到落灵时,赵四虽与塔山不和,却没有什么根本冲突。
如果不是你自持什么侠义心肠,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又怎么会引发后面的一系列变故?如果不是你杀了赵四,塔山虽说还是要小人所陷,但终究不会死。”
“只要他不死,区区战盟舵主之位算得了什么?老夫苦心栽培,为的就是打熬其心志,将来可以继承老夫的衣钵。
如今一切成空,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
眼里流露出悲哀的神色,老人说道:“塔山头脑简单,心思单纯执拗,不但不教你保身之道,反倒千方百计替你遮掩。
而你则自以为是,看似做了许多善事,实则给亲近的人带来更多灾祸。
直至如今尚不能醒悟,犹自狡言巧辩,看似慷慨激昂实则无耻之极。
莫非你以为,能凭言语之功,就让老夫放过你不成。”
听了他的话,十三郎面色丝毫不变,点点头又摇摇头,沉默不语。
老人的神情回复平静,淡淡说道:“不必故弄玄虚,老夫不会因为以大欺小就放过你,也不会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只要你能说服老夫,未必求得活命。”
似乎怕十三郎有所误会,他又解释道:“这与老夫之前所说的并不矛盾,前提是你要让老夫相信。”
十三郎笑了笑,语气忽而变得恭敬,又含有一丝戏谑,说道:“前辈差矣,您本来就不会杀我,晚辈何须自辩?”
“你!”
“前辈对无论是抓还是杀,早就可以动手,怎会此大费周章。
反之我与前辈毫无作用,除了寄托复仇执念,还能有什么价值?”
十三郎不理会老人的愤怒,平静地声音道:“前辈既然将报仇的希望放在我身上,还是不要玩弄这些手段了吧!
晚辈自认实力低微,但心性无缺,无论您说什么,都不会让我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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