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想要得到的偏偏没有,不抱希望却能收获。
“我很抱歉。”
“啊?”
汤伦莫名其妙地抬头,他陌生的哥哥看着他,神情郑重。
“我似乎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不是钱,而是……很多方面的困扰。”
汤伦愣在那里,心里突然酸涩。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葛霖的责任,但还是忍不住迁怒,人们对于引发麻烦的源头,总是避免不了要迁怒的。
汤伦很是纠结,一年前他根本不想见葛霖,甚至把葛霖想成面目可憎的人,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痛恨这个“麻烦”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样的想法很幼稚,很不成熟,也不应该。
母亲打电话时候总是劝他不要担心,父亲……还是别提了。
没有人知道汤伦心里的想法,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
“我……我也不是放弃什么,我去美国读书,本来就想脱离老头子的监控,他管得太多了!
还总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他的手段!
说什么只要表现得让他满意,就会给我买车,见鬼了,敞篷跑车谁要啊,下雨挨淋?”
汤伦别别扭扭地咕哝,后面一句话换成了英文,声音还特别低。
赶巧了,为了博物馆的解说工作,葛霖这一年又重新学起了英文。
既然他学了,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嘉弗艾就会了,更别说伊罗卡。
葛霖心里有点好笑,他还以为父亲只有对他是这样的,原来这种令人发指的控制欲,还有洋洋自得的愚蠢,只要是亲生儿子都会体验一遭。
“你还回家吗?”
汤伦犹豫着问。
“不必了,如果我回去,有人会彻夜难眠。”
葛霖说的这个人,不是与他有利益冲突的汤伦母子,而是他的父亲。
这么爱面子的人,要自打脸面承认自己搞错了,葬礼是个乌龙,其实大儿子没死,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汤伦也想到了这点,仔细一琢磨葛霖的话,又觉得滑稽。
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真是谁也想不到。
“他……可能是穷怕了,把钱捏在手里,觉得谁都要向他低头。”
汤伦埋着头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特别丢脸。
汤伦把这股无形的压力解释为葛霖身边那个陌生的帅哥。
这人不知道什么身份,随意地看人一眼,汤伦就感到坐立不安。
服务员开始上菜,虽然只有两道菜,但都带有配菜沙拉与面包,伊罗卡很顺手地帮葛霖绊了沙拉,送到他嘴边。
葛霖习惯地接过来开始吃。
他们很有默契,一个人在切鸡排,另外一个人在剔贝肉。
第一口必定是用叉子拿起来,送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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