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玛摇头:“没说。”
刘仲也学着她摇头:“下次通报的事叫那些汉人侍女做去。”
琼玛好强,被他一句话说的眼泪都快下来。
阿奴打发一个叫紫穗的去问清楚,敲敲琼玛的脑门:“哭什么,你也该去学学青霜她们是怎么通报的,这么糊涂浑说一气,万一是要紧人物,怠慢了怎办?”
自家的这帮子侍女要找个管家调教一番才行。
紫穗刚刚出去,外面的人已经将那位夫人引进来安置在偏厅。
阿奴一听紫穗的回话,竟然是明月。
她皱着眉头转了几圈决定出去见她。
明月与一般的听风堂成员不同,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梁王妃,而听风堂的人大都只知道赵惜和阿罗。
明月手上端着个建窑兔毫盏,垂着眼皮正襟危坐,里面的茶汤连晃都没晃一下,听见脚步声,她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来。
阿奴见她穿着香色地百蝶花卉纹妆花缎面袄裙,头上戴着金花冠,两边各插一支金步摇。
当年总是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已经是个贵妇人了。
她想起陆尘翼有随身带着女人首饰的习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这种做派,不由得抿唇一笑。
明月紧张地看着她,见她微笑,顿时放松下来,正准备福身行礼,阿奴扶住她:“免了,那些虚礼是给外人看的,直说吧,怎么突然来了?”
明月伺候过她一段时间,知道她不喜欢套话,干脆直说了:“娘娘,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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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奴没好气打断她:“你如今好歹也算五品夫人,怎么还是奴婢长奴婢短的,我可不敢要一个命妇做奴婢。”
一句话说的明月泪如泉涌:“我哪是什么五品命妇,嫁进陆家四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连个诰封都没有。
别的官夫人诰命都是随着夫君的品级升降,只有我还算是白身。”
阿奴早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对于外命妇的等级并不是很了解,对于中原贵妇的生活更是不懂,疑惑道:“陆尘翼对你不好么?”
“很好。”
明月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擦擦眼泪,“可是没有诰封,在陆家日日受公婆冷眼,那些小妾私底下也是动作不断。”
随着那个远房的知府伯父丁忧,她娘家几乎没有势力可言。
换句话说,没有诰封,她等于没有了地位保障。
这是个“孝”
字当头,父母大于天的年代,就算是夫妻感情再好,也禁不起父母一句“和离”
。
若是有了诰命的身份,那就不能随意休弃了,就算公婆再不满意,也要掂量一下是否会冒犯朝廷的威严。
明月的腰杆也可以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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