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都不是顾若河本人。
没有她那样举重若轻,也没有她那样明明说着轻松俏皮的话却偏偏叫人听出了惊心动魄。
那坠马的短短几秒钟严亦格与简一心在做什么?也许在忙着害怕、发呆又或者恶毒的思考着什么。
然而那个突然就莫名其妙被坠马的人却在忙着尽自己的全力抢救自己。
拼着脚被扯断的可怕间隙给自己找了相对生还几率更大的坠落地。
拼尽全力让浑身伤害能够减到最轻。
明明已经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决断和勇气了偏偏最后却被一颗石子挡了道。
她想着“要完”
的那瞬间是真的做过自己有可能就那么玩完的准备吧?
对于其他的任何人而言,她只是坠马受伤却万幸没有伤及性命,抢救过后没有了生命危险,等在旁边的人也可以安稳走开去忙自己的事。
然而对于她自己而言,那瞬间却是真正的生死一线,在她不得已闭上眼睛迷失意识的刹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不会再睁开,意识会不会再回来。
她那时很不想闭眼吧?
她刚才睁眼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想她自己真是命大吗?
然而她不是命大,也不是运气好,她的命都是她自己竭尽全力挣回来的。
怎么可能再来容许别人欺负她?
这么想的时候,元东升已经走到她病床前,伸手替她擦去颊边密密实实的冷汗:“太疼了就歇着,叽叽喳喳个什么劲。”
周身喧嚣的疼仿佛真的在他这体贴里停歇了片刻,顾若河顿了一顿,这才干巴巴笑一声:“就是太疼了才想叽叽喳喳啊,不然我哭吗?”
元东升揉了揉她脑袋:“那就哭。”
“哭有什么用。”
顾若河撇了撇嘴,“刚醒过来就听元嫣那大嘴巴说那种话,我恨不得真的又晕过去呢。”
元东升手里的动作蓦然停下,片刻叹息一声:“别再晕了。”
未竟之词,顾若河轻易就从他眼神之中读懂:太折磨人。
于是她立刻就从善如流的决定不晕了,想了想又玩笑一句:“那我哭呢?”
“我听着就是了。”
元东升又开始重复给她擦汗的动作。
一屋子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围观这下,这两人还这样旁若无人这就很气人了。
况且亲友就算了被无视的人里甚至还包含了检查都没做完的医生!
尤其元嫣恨不能挖掉自己眼睛,又或者冲上去大吼一句你们这对狗男女人家正室还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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