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
他在门外叫她,声音比平时低沉,“开门。”
涂南调色,蘸色,继续敷色。
直至最后一笔,又一幅壁画完成,她盯着画面,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门外没声音了,石青临似乎走了。
她没动,仍然着画面,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的。
片刻后,门外忽然响起了钥匙入孔的声音。
她陡然转头,一下回味过来。
怎么给忘了,这根本就是他的地盘。
门开了,石青临抽回钥匙的时候,眼睛早就着她。
涂南原本在敷下方边角的颜色,就蹲在了画板前,他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转过头去,只留给他背影。
原本就瘦,又蹲在那里,石青临在眼里,不自觉就撰紧了手心里的钥匙。
他觉得自己挺混的,这几天干什么呢,到现在才过来,由着她折腾自己。
涂南放下笔,把颜料也仔细收好,感觉他已经到了身后,身体的阴影就罩在她面前。
“起来涂南,”
他声音低,语气也轻,“你需要休息。”
画室里完成的壁画又多了,这才短短几天而已,他真怀疑她是不是要赶紧画完离开了。
这念头让他很不舒服。
涂南没有搭理,她做她的工作而已,懒得说话,干脆不说。
石青临着她,最多两秒,弯腰,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臂。
涂南抬起头,人已经被他拉了起来。
他终于清她的脸,她皮肤白,从没见过什么瑕疵,现在眼底下难得一见的有了黑眼圈。
头发散着,掩着脸颊,下巴更显尖瘦。
涂南却没他,轻轻挣了一下胳膊,“放手。”
他只好松开,“你知道今天周几了”
他声音更低了,“周末了,你连续工作好几天了。”
周末了。
涂南眼动一下,本来他们还约着要去电影。
但是谁要跟一个低自己的人去电影。
不过,似乎还有别的事。
她想了起来,拿起外套,转头出门。
走得快,没想过身后还跟着他,进了电梯,他从外面紧跟而入,涂南才发现。
她按下楼层,站在电梯的角落,上方跳动的数字,铁壁般的电梯间,就是不他。
石青临也沉默,涂南就是这样,甚至感觉不到她在生气,绵绵的,却又藏着刚硬,他明白的越透彻,反而越不忍心。
出了公司,涂南拿出手机安佩之前给她的地址。
整个过程里,石青临始终就跟在身边。
他像是有话要说,也许又想劝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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