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去年,孟鹃还长发及腰,不过在今年入冬的时候,那头长发被徐香梅剪掉卖了钱。
如今她两鬓的头发刚刚过耳。
因为发质蓬松,又剪了短发,就显得她脸更小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记错了,陆君尧记得去年,她好像没这么黑。
他走到她跟前,了眼她脚上的鞋,问她“怎么不进来”
他声音很温和,如同那年他临走时跟他说话时的语气,她到现在还记得。
其实陆君尧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孟鹃就一直在他,可当他真的走到她面前了,孟鹃又不敢直视他了,她垂着头,双手攥着衣服下摆,双唇松开又抿上,几个来回后,她才快速地朝他弯腰,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语气怯怯的“陆先生,给、给您添麻烦了。”
陆君尧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手背在身后,腰弯下来,把那双白色的女士拖鞋往她脚边放近了一点。
孟鹃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还未来及直起腰的陆君尧右手顿了一下,等他站直,他微微笑着说“怕我的话,为何还来找我”
她不是怕,只是他这样待她,太让她受宠若惊了。
他,还有刚刚开车去接她的那个人,都待她这般有礼,她受不起。
陆君尧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便说“是要站在这里说吗”
她这才抬头他,脑袋摇了摇后,这才弯腰把脚上枚红色的棉鞋脱了换上那双拖鞋。
陆君尧领着她到u型沙发边,略抬右手招呼着“坐吧。”
等孟鹃笔直地坐到松软的沙发里,坐她对面的陆君尧问她“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这样不远千里来到京市。
带了几分紧张和不知如何张口的尴尬,孟鹃垂着头,放在腿上的双手在相互地抠着。
陆君尧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向丁商宇“你要不要去院子里”
他说的倒含蓄。
丁商宇哼了一声“怎么,我这是打扰你们了”
没等陆君尧开口,孟鹃就直摆手“没有没有,丁先生,您是陆先生的朋友,是我打扰才对。”
陆君尧向丁商宇,微微眯了眯眼,问道“你们一起来的吗”
丁商宇手肘搭在沙发的的扶手上,指腹在摩挲着下巴“谢谢你家方秘捎了我一段,”
他倒不客气“等下还要麻烦他再把我捎到我那90平的小公寓。”
谁能想到,大学里开着跑车,住着上下三层大别墅的丁家少爷,如今要挤地铁,住的房子也从上下三层变成了90平的两居。
真是世道好轮回啊
陆君尧想了想,记起来“你父亲不是让你去一年的吗”
七月份,丁商宇这边拿到大学的毕业证,那边就被他的父亲派去了下面的一个二线城市做了基层。
丁商宇脸色戚戚然“不是快过年了吗,老头子一声令下,我还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眼下是一月底,还有一周就新年了。
说到新年,陆君尧的视线重新回到孟鹃的脸上,眼见都要新年了,她在这个时候过来
孟君尧问“你母亲对你还好吗”
被他帮助过的人很多,但那些人所遇到的困难,他都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孟鹃算是他截至目前做过的善事里,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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