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胆胆怯怯地看着他,要么皱着秀气的眉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等他稍微一走近,她肯定是撒腿就跑。
她是真的挺高啊,起码在女生里,或者是那时候他太注意她,才会一眼就看到她。
他不止一次说过,“你长得高是为了和我般配”
,总总是得到她无语的白眼回应。
郝添颂又骂了一声,不知道真的发出声音没有,他处于半梦和半醒之间的混沌分界处。
闭着眼睛拉旁边的被子,像是被什么压着,拽了几次没拽过来,他挪着往被子里缩。
郝添颂觉得他又在做梦了,把刚才没做完的梦继续往下,要不他怎么会觉得实实在在地抱着个人呢。
郝添颂那时候是真的喜欢许细温,为了和她同时中招,瞒着家人从初三降级到初二,跟着多上了两年,虽做不来别的男朋友端茶递水的嘘寒问暖,他对许细温也是不差劲的。
她成绩好,他就费劲跟上,不拖家属后退,她不喜欢他头发长,他就剪短,她不喜欢他敞着拉链,他大热天的也穿的齐齐整整……总之,他总是按着她喜欢的模样在做,却始终做不来她的理想型。
“许细温,我还挺喜欢你的,做我女朋友吧。”
“许细温,你觉得我怎么样?”
“许细温,行不行给句话。”
“许细温,如果想谈男朋友了,不是我也不能是别人,知道不知道。”
后来又没骨气地添了句,“好不好?”
……
他总是在自说自话,他让她做女朋友,她不同意,他就擅自做了她三年的“男朋友”
,幼稚地霸占着“男朋友”
的位置,以为守着,她总会是自己的女朋友。
为了她,他做了所有没皮没脸的事情,连第一次,也是死皮赖脸求来的。
“温温,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他激动地抱着她,胡乱地吻她的脸她的眼睛,他只是想亲亲她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手胡乱地顺她的头发,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慌乱的兴奋的,又是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郝添颂,别。”
妈|的,就是这句话。
郝添颂再次骂了一句,嘟嘟囔囔地说,“在我梦里都不让我舒坦一回,让我停我非不停。”
梗着一股劲一样,揉着怀里的人往怀抱里拖,紧紧地攥着不肯放开,头埋在她脖颈处蹭着咬着。
“郝添颂,疼。”
“疼死你算了。”
郝添颂恨恨地回答,他脑袋在被子里乱拱,像那天一样,恨不得在她身上烙下所有属于自己的痕迹,对所有人宣示:许细温终于是我的了。
“郝添颂,走开。”
一双手胡乱地挥在他脸上,软绵绵的力量,脸偏开不肯让他亲,她弓着往下缩,腿弯起来环抱住自己,可手脚被压制住,她动弹不了,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嘟嘟囔囔地说话。
“你是谁?”
突地,一声带着颤抖的声音,打破了自以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