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添颂有气无力地摇头,“人多,不去。”
“不去人多的地方,我们去远点的地方,一日游。”
郝添颂动了动手指头,挪开,“手不脏,不用擦了。”
“明天去吧?”
许细温再接再厉,劝说。
郝添颂还是两个字,“不去。”
第二天,是大晴天,郝添颂在房间里睡了将近一整天,或许他清醒过,可他没睁开眼睛。
相比较骨折受伤的四肢和腰椎,郝添颂表现得都很淡定,以为只要忍受疼痛就一定能好起来,可腰椎脱位带来的其他功能影响,彻底摧毁了他的自信心和希望,他不可能好起来了。
接下来几天,郝添颂不怎么吃饭,水很少喝,整个人迅速的瘦下去。
而郝添慨,归期未定期,许细温不知道该找谁商量,急得团团转。
许细温找过医生,医生却表示爱莫能助,“这样下去,郝先生会患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郝添颂,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让许细温久久的手脚麻木冰凉。
如果那天,郝添颂不管她,一定会比现在好。
一个星期,郝添慨没有回来,郝添颂却是不得不洗澡的。
郝添颂胳膊和腿上绑着石膏,不能用花洒洗澡,平时都是用盆子接了热水,擦拭全身。
许细温在热水里掺了些凉水,她试过水温,只是稍微热一些,可毛巾落在郝添颂的腿上时候,他瑟缩了一下,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摊手摊脚,任由人摆布,连看都懒得。
石膏已经绑了将近一个月,虽然现在天气不算热,可里面还是闷得厉害,泛红。
许细温溜着石膏边缘,仔细擦拭,从腿开始,往上。
他有几天没洗澡,身上有些脏,许细温只是轻轻擦,还是搓起来一层污垢。
她把毛巾湿了些,想把污垢擦拭下来,水却顺着到处流,她又手忙脚乱去擦。
“我去拿干毛巾。”
许细温急着说。
她以为郝添颂是闭着眼睛的,不会回应她的话。
可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她的心脏突地一疼。
郝添颂低头看着,目光沉静,毫无波澜,可就是这份安静让人心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隐着情绪,“你碰它都没反应了,我是真的废了。”
“我去拿毛巾。”
不敢再看,许细温立刻转身出门。
许细温不想立刻回去,毛巾拿了三五分钟,回到房间,郝添颂正抬手解手臂上的石膏。
“还要几天才能拆。”
许细温丢下毛巾,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