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顿时笑了:“你不是想要低调吗?这车是家里最老旧的一款,本来老李跟我说过是不是干脆处理了,免得搁车库里锈烂了。”
安然看着车头,秀美拧得死紧:“我有强迫症。
这辆奔驰车的车标立在车盖上,它长得又圆又细,看上去很柔弱的样子。
但是,纤细的它骄傲的站在那里,逼得我快要窒息,我焦躁得随时想要将它掰下来!”
“我已经盯上它了!
你怎么能让有强迫症的我在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坐在车里一直看着它立在前车盖上?我会很紧张,我还会头痛欲裂,你这人怎么老是不安好心呢?!”
“……”
胡为抓着方向盘的手再次紧了松,松了紧。
纤细又柔弱,还骄傲的站在那里……
为毛他听了她的胡言乱语,想到的是自己下半身那玩意儿?
你真的只是在说一个车标?
他今天真是吃错药了要亲自为她服务,开车送她上班!
胡为胀红了脸,没好气的低吼道:“那你干脆就掰断它好了!”
看胡为气得脸红,安然顿时大喜,又道:“那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去告我的状哦。”
“多大的人了,还要去打小报告?哎哎,等等!”
胡为再次将脑袋伸出车窗,怒道:“谁小时候告黑状了?胡安然,你给老子说清楚!”
一个女式包朝敞开的副驾驶车窗扔了进来,但见安然将袖子推至手肘,踩着高跟儿鞋快步走到奔驰车前头的引擎盖处,一伸手就抓着那个车标使劲儿掰。
胡为大跌眼镜儿。
她来真的……
安然咬着唇,抓着车标的那两条小手臂上青筋直冒。
感觉直着身子力气不够大,她又半蹲了下去还分开两腿,可见那阵仗是真的想要将车标掰断啊。
胡为脑门顿起三条黑线,慌忙挂了p档,又拉了手刹,打开车门人走下去。
他抓起她的手甩开,一看那车标,伸手碰了碰,底座已经明显有些松动了。
胡为:“……”
不喝带颜色的水,现在又有强迫症,你还有什么毛病啊?!
只是,……
“你什么时候得了强迫症,我怎么不知道?”
胡为蹙眉凝视她。
安然的身体僵了僵,很快转开头去。
两人沉默的对立片刻,安然突然走到副驾驶位,想要去拿自己的挎包。
她这一转过身来,虽然微低着头,但是胡为还是看见了她的脸,惨白如纸。
这是……是突然生病了吗?
“站这里不要动,我去换辆车。”
胡为拉了安然一把,安然却突然大力甩开他的手,人走开了。
胡为对她前后突然态度和神情的转变有些茫然。
不过还好,安然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跟他坚持对着干,只是好像赌气似的杵在公路边。
她背过去的身子,胡为以为是错觉,但是仔细一看,真的看见了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
是在哭吗?怎么这么小气?
胡为想走过去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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