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霞琴的刻字,就在琴内侧最靠里的位置。”
老夫人听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下子将雪照抱住,哭道,“老天有眼,带走了我的静儿,却给我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外孙女。
从此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外祖母定把几十年亏欠你母亲的都好好地补偿给你!
只可怜我的静儿,不知受了多少苦啊!”
雪照眼睛里也全是泪水,她说道,“外祖母,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一直过得很幸福。
他们都爱琴如痴,闲时或研习曲谱,或对坐抚琴,情深意长,相濡以沫,便如神仙眷侣一般。
雪照羡慕得很,雪照若能遇上这样的知心人,此生也无憾了。”
老夫人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若果真如此,老身也可心安了。”
说着她拉着雪照的手坐下,问道,“照儿,我听钰儿说你住在桐和堂的别院里,林公子对你颇为照顾,你同他是怎么结识的?”
雪照听她提起林修远,内心的剧痛又涌上来,她手扶着胸口,勉强说道,“我父亲生前曾将我许给伦家二公子,后来伦公子在凌山不幸遇难,适时他和林大哥在一起,临终前便将我托付给他,后来林大哥便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只是,现下我已经离开桐和堂了。”
老夫人见她神色忧伤至极,便不再问,只拍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离开便离开了,你以后就来外祖母这里住。
我只对外说我得了重病,需要你长期为我针灸。
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外祖母还要再仔细想想,须得堵住那些人的口舌才行。”
雪照笑了笑说道,“外祖母身体康健,母亲在天之灵也可安心了。
雪照不要求任何名分,只要能在外祖母前尽孝,完成我母亲的遗愿,便满足了。”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真是个识大体又懂事的孩子,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实是菩萨保佑。
今后我定吃斋念佛,日日为菩萨烧香,保佑我的照儿今后平平安安,再也不受什么苦难!”
雪照脸上仍然挂着泪珠,笑了笑,轻轻地替老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伏身叩拜行礼道,“父母亲去世后,照儿一直形影相吊,今日遇到外祖母,让雪照又找到了亲人。
此后定当替父母尽孝,尽心竭力,守护着外祖母!”
老夫人把雪照拉起来,笑道,“雪照,我这便让人收拾房间,你今日就搬过来吧!”
雪照说道,“外祖母,照儿还有一个从小看顾我长大的婆婆,自父母去世后,我们一直相依为命。
现下我们住在城西父亲留下的老宅子里,生活尚可。
照儿若冒然搬入南宫府,定会引起下人们议论,让舅舅为难。
今后照儿仍旧住在外面,每日都过来给外祖母请安,替外祖母调养身体,还请外祖母同意。”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和静儿不同,时时处处都替别人考虑,可别人哪能像你这般处处都替你考虑周全?此事容我再想一想,现下只能先委屈我的照儿了。”
雪照摇摇头,说道,“能每日看到外祖母,雪照一点也不委屈,只要外祖母开心便好了。
今日外祖母忧思伤神,雪照先回去了,外祖母要好生歇息,雪照明日再来看你。”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说道,“让钰儿送你回去。”
雪照怕老夫人忧心,便没有推辞,又伏身再拜方才出去了。
南宫钰一直在外面等候,见雪照出来,他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低头问道,“于姐姐,你怎得又哭了?你若不告诉钰儿发生了何事,钰儿便不让你走。”
雪照赶紧安慰他道,“钰公子,雪照只是和老夫人谈起了一些往事,感伤于心。
老夫人今日身体疲乏,切不可再去打扰她。
我先走了。”
南宫钰只好点点头,说道,“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雪照看着他,说道,“钰公子,天色还早,雪照想自己走一走,不劳你送了。
你快回去,将我们今日练习的曲子再多弹几遍,后日我听听可有进步,快去吧。”
南宫钰又要反驳,无奈雪照一脸坚定之色,只得作罢,目送雪照的身影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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