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闷声笑了笑,仁慈地松开了手。
手臂懒懒地垂下去,往下移到了她桌底。
陈溺也跟着往下摸,胡乱碰了碰,嘟囔了句:“哪啊?”
少年清瘦的背脊靠着她桌子,肩胛骨平直宽挺。
她又探身往前,说话时软软痒痒的气息拂过他耳根。
江辙喉结动了动,压着声诱她:“再伸过来点儿。”
“没有呢?”
她纳闷地往前伸。
无处安放的视线放在了男生立体的侧颜轮廓那,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眼尾下边那颗做点缀似的小棕痣。
江辙肤色很白,皮肤状态也好,没有青春期男孩子长痘痘的尴尬状态。
下颚线分明,鼻梁骨高挺得像罗马广场上的美男子雕塑。
九中人虽然都知道这大佬脾气差,对他避而远之,但对这张惊艳的初恋男神脸都佩服得没话说。
陈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靠得这么近了,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自己探着探着,居然快越过身前这张桌子。
正要往后缩回去时,指尖蓦地被抓住了。
江辙没使多大力气牵住,只是捏着她软嫩的细指前端,指腹软趴趴地搭在了上边。
旁边有人转着笔,从手上突然掉下来,啪嗒啪嗒顺着桌沿一侧往另一侧滚。
如果继续滚到地面上,他会弯腰……
陈溺吞咽了一下喉咙,咬了咬唇,在大脑一片空白中听见那人伸手挡住了桌沿。
她眼睫毛颤了两下,盯着江辙好整以暇的淡定侧脸。
指尖抵着男生的指腹往他掌心里边挪了点进去,终于碰到那个小纸团,手指顺利把它夹了出来。
他们在这传纸条,陈溺边上的那两哥们儿模模糊糊看完全程也开始用唇语交流。
左边:大佬这是要班长给他小抄?
右边:果然大佬要么不来考试直接拿零分,要么一来就使出浑身解数考高分!
左边:为什么不找我们?班长成绩好吗?再说了,我手机还搁兜里呢。
右边沉默两秒:分班在一块这么久以来,他正眼看过我们吗?
“……”
居然有点道理。
话题终结在陈溺把那张纸条揉成一团丢向江辙后脑勺那一刻。
江辙桌上根本就没草稿纸,纸条都是往桌上语文卷子撕了一角的。
陈溺本来都打算违背个人原则,帮他把选择题答案和简答题答案誊一份上去。
结果只看见他在上面写了句:【有点饿。
】
饿你个死人头!
陈溺对着他后脑勺开始磨牙,然后在裙子外边的小兜里扣扣搜搜弄出了半个被压扁的烧卖。
她早餐实在吃不下去剩下来的,凉透了。
江辙枕着手臂趴回去,回过头在臂弯空隙那看她,用口型说:扔爷干嘛?
陈溺抿抿唇,起了点恶意逗弄他的心思,示意他把手往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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