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晕沌沌地按着头,只知道他在跑,只听到他的呼吸很急促,直到听到一声门响,我才撑起了眼皮。
质子将我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小瓶,给我上了药,用干净的布包住。
接着他又用温水沾湿了巾帕,轻轻给我擦着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可我还是很担心。
我望着他,不安地问“质子,我不用死吧”
质子摇了摇头“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是不是有些倦睡会儿吗”
我摇了摇头,环视着四周“质子,我好像总是给你添麻烦,我们俩个,好像真的是八字不合啊。”
“只有男女婚配才会测八字,如果你想嫁我,我倒是可以到庙里跑一趟,找人测测去。”
质子说完,跑到案前拿了纸笔道,“怎么样你说我记”
他的目光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遂将话锋一转,指着他的白袍上的血指印,满是歉意地道“弄脏了你的衣服。”
“不要紧的,一件衣服而已。”
质子抓起我的手,皱着眉头,满是心疼,似是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起太子光着身子的一幕,脸上一烧,干脆闭起了眼,免得质子问我时,羞于回答。
我太累了,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特别是合上了眼皮之后,竟然没有的睁开的力气,索性就这么睡吧。
被质子叫醒,天已大亮。
屋里满是药香之气,质子把药端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又送至我的唇边,柔声道“把药喝了吧。”
我轻轻地啜了一口,立即将他端药的手推到一边,摇着头说“太苦了,不想喝。”
质子满眼宠溺地说“你流了那么多血,不喝可不行。
更何况,质子亲自喂药,你可是好大的面子啊。”
说着,质子又将药碗端到我的面前“快,闭上眼,憋口气,喝进去就不苦了。”
我痛苦地着药碗,若不是跟质子和好了,我真会以为他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才会让药这么苦。
质子的手颤微微的,黑色的药在碗里来回地晃着,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质子,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质子的脸微微一变,随即淡笑道,“别总是叫我质子,叫的人怪难受的,我以前也叫皇子的。”
他的笑,让我感觉他在跟我打马虎眼,他越是这般,就越是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出端倪来。
我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正欲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却不等我开口,接了药碗道“我送你回去吧,你老是在我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说不定,宫女勾引质子的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我点点头,是该回去了。
与质子走在上春园里,微风一吹,立即觉得伤口凉嗖嗖的,引起一阵轻微的疼痛。
我微微地皱眉,被质子在眼里,关切地问“疼了”
我轻轻地摇头。
欠了质子很大的一个情,如今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走在石径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一向话多的我,竟然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小桃吓得捂着嘴,瞪着眼道“太子又打人了”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