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表兄你不会单枪匹马与那潘素周旋了,公主又向我举荐一人,可堪重用。
只是……这位韩嬷嬷曾在公主身边出现过,为了不让潘素怀疑到公主身上,表兄你那非凡的易容术,怕是又要派上用场了。”
听到表弟再次夸赞自己引以为傲的易容绝活,裴彦荀不无得意,先是拍了拍胸脯保证包在他身上,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低笑道:
“还在邺城时,也有不少流言说冀北你与大公主之情事,颇有攀龙附凤之嫌。
我虽不齿这样的酸妒说法,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要让我完全相信你对大公主只出于男女情爱,凭良心讲,也是不大可能。”
说到此处,裴彦荀刻意轻咳了一声,方才继续:
“潘素当初先是设计毒杀公主的表兄卢据、后带着卢据的人头投降漠北,害得那卢据的头颅被漠北蛮夷做成了酒碗,公主对他恨之入骨,本就是人之常情……即使公主明显出手陷害潘素、为其表兄报仇,旁人即便看穿了,又能如何?就连易容换身这样的小事,你都已为公主思虑周全,看来,冀北对这位永安公主的情意,远非我这个孑然一身的男儿所能想象的……”
从前,裴彦荀虽然偶尔揶揄他与公主,但从来点到即止,如今这个冒着巨大风险悄悄跟着他来漠北闯闯的表兄,说话倒是比过去更直接了。
“表兄辛苦,表兄为冀北所做的种种,冀北都牢记于心。
表兄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表兄的这双慧眼,”
熟知自己的这位表兄最喜听人夸耀才能,裴彦苏轻车熟路,“公主孤身一人跟着我远嫁到这漠北,当初也是我向陛下开口求娶的,护她周全本就应该。”
至于情意,倒确实微妙得难以捉摸。
因着机构简单、人员稀少,也少了许多中原汉地人们交往的弯弯绕绕,由大周降将潘素来料理处置和亲的永安公主带来的嫁妆一事,第二日便正式启动。
除了那尊几乎是无价之宝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外,其余与公主同行千里来到幽州的数车财物,原本便应该分为三份:
第一部分,留给公主自用;第二部分,充入乌耆衍单于的私库以随时征用;第三部分,分给左右贤王、单于的几个阏氏和王子。
至于每个部分分什么、怎么分,都由潘素决定,这其中可以做的文章,可是多得数不胜数。
潘素自冀州兵败投降漠北之后,这两三个月来既没有得到任何差派,同时也一直处在惊惶和忐忑之中。
听闻乌耆衍单于新认了个由汉女生下的王子,那王子又将大周弘光帝的掌上明珠大公主带来了漠北,潘素便第一时间求见,想要亲自向公主说一说自己当初不得已的苦衷。
奈何公主态度坚决,那王子也对他的拜帖视而不见,潘素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谁知柳暗花明,当那任命的通知传入他耳时,他便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办好这个差事。
不过,世人皆以为他擅长精打细算、才能以小博大攒了万贯家财为仕途开路,但其实只有他知晓,多年来替他张罗内外的,一直都是他的贤妻郭氏,如今他一个人来到漠北,面对这艰巨的任务,又该如何盘算呢?
不过,幸运总是眷顾他,就在他拿着和亲使官孟皋送来的名册,暗暗抓耳挠腮之时,有两人的突然到访,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满脸络腮胡,嘴角有一颗黑色的肉痣,小眼睛滴溜溜转,无不透着精明;女的严肃干练,容貌平平、眼角嘴角细纹横生。
两人俱是四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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