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新人一声不吭地跑了,归楚自己接手那人留下的烂摊子,烂摊子情况比想象得还糟,原来那人之前得奖的作品全是抄的,归楚说这件事责任在他识人不清,一个人关在工作室,肝了三天三夜为那个烂人善后……
“话说回来,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看他过呼吸,但我竟然不觉得意外,他总是这样,压力都积压着,谁也不说,面上还无所谓……
“曹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吵什么,但归楚那家伙就是个摄影笨蛋,又掐尖好强的,看谁不顺眼就怼谁,如果他言语哪里得罪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朱臻私下说起夏归楚的时候,没有称呼老师或者老板,全程亲昵的“归楚”
,透露出来自好友的担心,听得曹南宗真是惭愧,他和夏归楚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如今却要别人来说和。
夏归楚选徒弟的眼光不怎么样,倒是交了朱臻这么个好朋友。
他有一点好,一旦发现对方人品不行,就立刻正面交锋,这点曹南宗再清楚不过,论唇枪舌剑夏归楚天下第一,他认输。
可这也算一点坏,锋芒太露必遭人嫉恨,眼下没事不代表以后安全,曹南宗不能不忧心。
夏笨蛋又好逞强,摆平别人的烂摊子,根本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是非要像今天这样,把自己折腾出病来才肯罢休吗?
“夏归楚,”
曹南宗掐着夏归楚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嗓音轻颤,“你能不能让我安心一点?”
夏归楚望着男人湿润闪动的目光,“关你屁事”
的狠话竟说不出口,喉咙生生哽住,只能强撑着扯出一丝笑,哥们儿似的拍拍曹南宗的肩膀:“有什么不安心的啊,我好着呢,你总是想太多,明天见啊。”
“想太多”
三个字顷刻划出一条界限,曹南宗明了,他果真连朱臻都不如,没有资格关心。
曹南宗笑了一下:“明天见。”
说罢他奔下楼找小柯去,二人嘀咕一阵,回化妆室卸妆换衣服。
夏归楚仍愣在原地,总觉得自己又在曹南宗这道题上解错,可他妈的他到底错在哪?
直到朱臻拿着一个礼盒去而复返,夏归楚还在翻来覆去地脑内复盘,盘来盘去,脑筋九曲十八弯,一会儿想直接问他好了,曹南宗的心思自己是猜不准的,一会儿又气愤,都分了还猜个屁。
可分都分了,那今天这些烦人的情绪又算什么?多久不见的过呼吸,偏在他面前发作,算什么?
“哎,曹先生怎么走了呀?”
朱臻四处张望,也不管老板在那瞎想什么,“说好了拿这个茶回去喝的呀。”
她才走开一会儿,找出品牌送来的礼盒,人就不见了,猜也知道一定是夏归楚又惹着人家,当即冒死对老板发难:“祖宗啊,你这张嘴又犯什么欠,曹先生菩萨一样的人,都能让你气跑了?”
“菩萨?人家夸你两句,你就傻兮兮把人当菩萨?”
夏归楚阴阳怪气,心说要是让朱臻知道曹南宗是堪比菩萨的持明教月君,她是不是得当场下跪,“菩萨还没走呢,躲化妆室里普渡众生。”
他承认自己嘴欠,但小姑娘也就只会看脸,哪里知道曹南宗欺负他的时候有多凶?何况他刚刚好声好气和曹南宗讲话,怎么叫把人气跑?他不服。
“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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