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过早餐后,唐老先生让七米脱掉上衣背对着自己端坐在床上。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为七米取下包扎的布条,细心清理伤口。
仅仅两天的时间,见七米的伤口竟然愈合了不少,唐老先生暗自感到惊奇。
他十分清楚寻常人受此透背伤肯定得卧床两三个月左右方能有所行动,即便是自己如此情况怕也得躺上几天,可是七米生龙活虎完全没事似的。
原来七米这次因祸得福,残雪露与烈阳散两个十分歹毒的毒物共聚体内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竟然在七米身体内相安无事;一部分残雪露与烈阳散竟然成了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药,不知不觉中竟愈合了大部分的伤病。
唐老先生神色严肃地告诉七米两个极毒之物齐聚体内,情况或许会比想象的还复杂,让七米运行内功试一试,并再三告诫七米运功过程中不管遇到怎样的麻烦都不能停止,否则可能气息一乱,容易走火入魔。
七米闭目运功调息不一会儿,便感到一股寒气顺着经脉遍布全身;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犹如泡在雪域飘满冰凌的河水里,然后又穿着一身湿透的衣物走到冰雪覆盖狂风呼啸的垭口。
只见他脸色发白、浑身冰凉、全身颤抖。
朱牡见状大惊失色丢下木剑慌忙取过毯子准备给七米披上。
一旁神色凝重的唐老先生拉住她的衣袖,摇摇头制止了。
大约一盏茶功夫,正在运功苦熬的七米忽然感觉到丹田里一股暖流喷涌而出,顺着四肢八脉通达全身。
不一会儿身上刺骨的寒意竟然奇迹般消失了,七米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还没有等众人高兴起来,七米便感到不断涌动的暖流变得越来越强,似传说中狂暴的火龙在体内横冲直撞,全身上下感觉如被火龙喷吐的烈焰炙烤。
裸露的上身顿时变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成群连在一起便又贴着皮肤不断滑落下来。
持续运功中的七米青筋暴起,英俊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已经被扭曲了。
此时,朱牡倚在父亲怀里,用右手捂着嘴无声地哭着。
唐老先生在一旁似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不停地来回走动,口里轻声念叨着:“残雪露、烈阳散……”
不到一盏茶功夫七米感觉自己从火炉里又跌回寒冷的冰河。
如此这般在冰火双重天来回十几趟之后,他感觉到极冷极热的反应似乎逐渐变得缓和起来;他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好的兆头,心里一喜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他卯足劲拼命运功调息,可此时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一阵阵倦意袭来连保持运功端坐都变得十分艰难。
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终于远远地看见了梦寐以求的绿洲,可是却发现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奈地跌倒在沙地上的行者。
在这万分艰难的时刻,忽然有一股厚重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他后背输入,在七米丹田里汇聚并顺着他的经脉流向各处。
七米一下恢复了不少气力,马上借力加强体内功力运转。
两个时辰后,七米体内两股极阴极阳之毒终于慢慢完成融合,丹田里真气充盈,气息恢复了正常。
收回功力后,唐老先生看看一旁哭成泪人的朱牡朗笑一声站起来,拍拍朱牡的肩膀说道:“小丫头别哭了,你师兄命硬死不了。”
说完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七米,凑近身子指着刚刚睁开眼睛的七米说道:“恭喜徒弟,你此次不仅大难不死,经此极阴极阳之毒这么一折腾,我感觉到你的体内竟然形成了一个奇怪又强大的环境。”
“师父,是什么样一个奇怪的东西?不会对七米哥哥有影响吧?”
朱牡边擦眼泪边焦急地问道。
“我刚才琢磨半天,残雪露、烈阳散两股极阴极阳之毒相生相克,才想起来或许是武林传说中的乾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