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两位,自然是去客院。
夜梦天住的是青荷院。
金暮黎让管家盛晚泽安排蓝雪院给兰尽落住,将二人分开。
毕竟兰尽落帮她坑过慈悲教,夜梦天嘴上虽说算了,但见偷放黑蟒鳞、栽赃白虎法王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难免会一时气胀,动手打起来。
“那个书生~~姚新柳家里怎么了?”
小型偏厅里,金暮黎为昱晴川倒上热茶,“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就是……”
昱晴川想了想,“去他家之前,有些人半信半疑,有些人却是费尽口舌都不信,然后正好一位蓝袍道士路过,得知争执起因后,替我解了围,还送我一件道袍,说我不仅年少,且非道门中人,百姓自然不信来路不明的陌生小子,再真诚,别人都会觉得我是信口胡诌。”
金暮黎点点头:“有道理。”
抬眸,“然后你就一直冒充道士?”
昱晴川见她眸中有丝笑意,顿时乐呲牙:“别说,还真有用。”
金暮黎好笑道:“没人问你来自哪座山头?”
“没,因为我自报家门,说我是凤鸣山千秋道长的徒弟,”
昱晴川顿了顿,补充道,“是那蓝袍道长教我这么说的。”
金暮黎将话题拉回正轨:“所以姚新柳的家人信了你?”
“信是信了,但一点都不难过,反应很冷。
请我出去时,还说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昱晴川皱皱眉头,看向她,“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信却赶你走,的确有违常情,”
金暮黎回视道,“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
“倒也没特意打听,就是去酒馆吃饭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也是巧,恰好被旁边桌的灰衫男人听见,他主动过来跟我搭讪,问我自言自语说谁奇怪,”
昱晴川想到那人要拿消息换酒喝的赖皮样,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我请他喝酒,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书生姚新柳,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有个窝囊爹。
他娘看似厉害,其实是副空皮囊,没什么主见。
真正有脑子的,是他叔婶。
他叔姚慰宵在外人面前很温和,他婶也总是一副柔声轻语的模样,实际上奸在心里,夫妻俩都不是软茬。
姚家表面上是老大做主,其实做主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但凡涉及到金钱利益的,都是叔婶话。
当然,这都是书生姚新柳离开京城、不再为权贵客卿之后的事。
“姚新柳居然是京都权贵的客卿?”
金暮黎想起那个宁愿混在一群糊涂鬼里过日子的落寞魂魄,“哪个权贵?”
“那人没说,好像他也不太清楚,”
昱晴川摇摇头,“反正姚家人对姚新柳的决定很不满,都说他任性自私,不顾家人。
尤其是他叔婶,他们喜欢京都生活,不愿离开,被迫回乡后,满肚子怨气。
这怨气,平日里都是在自家院子里撒,但偶尔也会忍不住在外人面前冒两句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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