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说传染病,下意识的都往后退了一步,他们没必要跟安鑫死磕。
陈静两口子挺听丁春花的吩咐,想趁安鑫不注意把她拽下来。
安鑫早就防备着她们,这会也不再客气,“二哥,二嫂你们不想替爸的班了吗,要不我也去厂里闹一场?”
一句话成功的镇住了陈静两口子。
丁春花眼睛转的冒火星的使眼色,两口子愣是没敢再挪地。
邻居们看不下去了。
巷子口的刘奶奶,驼着背也不忘直起腰来埋汰丁春花,“安鑫你这孩子太实诚了,你婆婆要找老头就让她找去呗,你又不是她生的,你害什么臊。”
“就是,你要是吊死了,你婆婆就能光明正大给郑长平找媳妇了,你这还活着她就托了不少人说媒了。”
李大成吃着饭,把茄子把吐的老远,话里话外都是不屑。
“郑长平要是知道自己媳妇用裤子上吊,那不得气死。”
李二成对着安鑫使了个眼色。
他跟郑长平关系好,这会当着安鑫的婆家人得避嫌,没法帮她说话,只能把好兄弟提留出来埋汰。
郑家人怎么也不能不顾及儿子的面子吧。
哥俩这么插科打诨,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丁春花急了,“李老幺,把你老婆孩子拽回家去,少管别人家的闲事,惹急了我直接去你家住下。”
“路不平有人踩,你都敢干怎么还不让人说呢。”
李老幺无所谓的摇摇头。
他媳妇就是好,俩孩子也是养的正派,一点不像郑家这个,搅得家宅不宁。
看那么多人帮她,安鑫性情了。
原主从来不说委屈,她在福利院长大,从来就怕给人添麻烦,也怕郑长平嫌弃她不懂事。
安鑫却嗤之以鼻,就这么个狗男人,正事帮不上一点,谁稀罕谁要吧。
把裤子使劲往下拽了拽,这90年代的裤子质量就是好,头一伸,保证一吊一个不吱声。
安鑫按程序把脖子套了进去。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下齐活了。
郑万志咬牙切齿的指着丁春花,“惹出事来,我看你怎么给长平交代。”
丁春花看郑万志急了,就跟死了爹似的,赶紧回屋把钱数出来,咬着牙递给了安鑫。
“给你,自己数数,粮票都花完了,一张没有。”
那么一大把钱,看的陈静眼都红了,不自觉的往前一步,被郑长禄拽了回来。
安鑫就着套脖子的姿势,快速的把钱数了一遍,“一共1650,那40就算长平孝敬您的。”
粮票啥的,她也不懂,钱要回来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哎,还有自行车呢。
啧,事还真多。
丁春花的牙咬的咯吱响,一眼不落的看安鑫把钱塞进兜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不送这个外来户去卫生室,直接拖死她得了。
长平的存折在自己手里,每个月雷打不动的进账,还一直涨工资。
她过得特别的滋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连带着对娘家人也大方,娘家人都说她这个出嫁的闺女在村里数一数二,让她倍有面子。
这个月,娘家侄子要了三千块钱做买卖,说姑姑比他妈都好。
如今忽然拿出去这么多钱,家里还剩两千一百块钱,怕是以后得亏待娘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