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的眼睛忽然一瞪,厉声喝道:“杀你污了我的手,给我滚!”
那管家平日所见之官都对他奴颜媚色,骄横惯了,几时见过这般凶霸狠恶,他一阵胆寒,转身便逃,帽子却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捡,慌慌张张地跑了。
......
李清回到内室,妻子赵帘儿便迎了上来,她此时已有六个月身孕,小腹明显鼓起,步履也开始盘跚起来,下午李清刚回家,话还没有说上两句,擦脚又去了章仇府,直到现在两人才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
“庭月呢?可是睡了?”
“刚刚睡了,她一直在等爹爹的麻饼,实在是困得不行。”
一句话提醒了李清,他在苏州给女儿买的麻饼还在马车里呢!
急忙转身便向外走,“麻饼还在车里,我这就去拿。”
赵帘儿却一把扯住他,“天这么晚了,明天再拿吧!”
说着,她替李清脱下了外裳,又摸了摸他的脸,见丈夫仅一个多月就明显瘦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疼地道:“李郎,你从中午回家到现在,脚就没有停过,难道不累吗?”
累~!
怎么会不累。”
李清长吁一口气,疲惫地躺在长椅子上,敲了敲后肩道:“帘儿,这里替我捏一下。”
“是这里么?”
赵帘儿摸到他手指的地方,微微用劲捏下,李清只觉一阵剧烈的酸痛,不觉叫了起来:“哎呀呀!
轻一点。”
“看你,政务这么繁忙,还要去和他们勾心斗角,当然累,真是的,唉!
你乖乖趴下来,我来给你敲一敲。”
她转身绕到李清的身后,却忽然发现地上有两封请柬,想必是刚才替他脱外衣时飘落下来的,想捡起来,可她却弯不下腰去。
“让我来!”
李清先一步将请柬拾起,递给了她,“一封是裴宽要请我吃饭,另一封是杨花花的。”
裴宽请客赵帘儿并不在意,可杨花花的请柬却让她吃了一惊,“李郎,她、她也请你了么?”
“她有什么事?”
杨花花的请柬李清还没有拆看,此时见妻子目光惊讶,不由生了好奇之心。
“我是听嗣宁王妃说的,明日是杨花花的新府落成之日,也是她的寿辰,她一个月前就遍请了长安六品以上官员及夫人,此事轰动了长安,听说京城最大的两家酒楼,太白楼和倚松楼都为此歇业三天,厨师都被请去做菜了,没想到她还是没有将你忘记。”
说到‘忘记’二字,赵帘儿口气有些酸溜溜的,她知道杨花花曾经对李清有情,这些年她虽然放荡不羁,长安街头不时有她的风流韵事传出,甚至和皇上都有暧昧关系,但想娶她为妻的人依然数不胜数,可她却放出话来,天底下她想嫁之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大家都猜得出是皇上,而另一个却是一个谜,有人说是出身高贵、风流倜傥的杨慎衿,有人说长安四大公子之一,众说纷纭,杨花花却死活不肯透露底细,但赵帘儿却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年曾出手救过她,自己的丈夫李清。
“她做了虢国夫人,越发骄狂了。”
李清想到了她的家人,连个奴才都不把堂堂的户部侍郎放在眼里,脸微微一沉,道:“我也听说连宗室子弟婚配都要经过她点头才行,这未免也过于嚣张。”
“李郎,我看你就不要去了吧!”
李清教训杨琦之事,帘儿已经从小雨那里听说了,她着实为丈夫担忧,这几年,杨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尤其是杨玉环的三个姐姐,更是飞扬跋扈,前几日出门踏青,队伍浩浩荡荡,脂粉香飘出数里,绫罗绮绸、宝金玉色,那排场仿佛天子出游一般,皇上非但不管,还事先派出羽林军为她们开道,恩宠无以复加,可丈夫一回来,便得罪了杨家之人,一个下午,赵帘儿都坐立不安、在忧心忡忡中度过。
“去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你放心,他们杨家就是再恨我,皇上也不会将我怎样。”
李清体会到了妻子的忧心,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坐在自己腿上,手伸进了她的小衣,一边抚摩她光洁的肌肤,一边笑着安慰她道:“你看我是那般鲁莽之人吗?我早有计划,教训杨家只是我的一个策略,我的目的是要尽快离开长安......好了,不说此事,来!
让我摸摸我的儿子。”
他的手摸着妻子的小腹,不觉手就向上去了。
帘儿脸色渐渐潮红,她一双美目瞟向丈夫,媚眼如丝,看得李清腹下火起,手又不老实地向下游去,吓得帘儿一把按住他的手,心跳得厉害,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她伏在李清肩头微微喘息道:“妾身也想伺候你,可我的身子沉重,你、你还是去找惊雁或者小雨吧!”
李清哪里还忍得住,他轻轻将妻子抄腿抱起,一口吹灭了灯火,在她樱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低声在她耳边笑道:“我们换个姿势,不会压着孩儿的。”
“你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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