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宴霜清,既委屈又不解:“娘亲,你……你怎么这样说我?”
在他的印象里,宴霜清从来都是温和的。
还从未有过这般脸色冷冷的样子。
宴霜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
“仁哥儿,你只听了一面之词,就如此冲动地指责先生,这合适吗?”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你问过宝褚表叔,他为何害怕吗?你问过先生,他为何如此做吗?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全貌,就妄下结论,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祁仁的嘴巴动了动,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了一眼罗沐陟先生,又看了看宴霜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可是,娘亲,我刚刚都听到先生说不让宝褚表叔学习了,而且…而且宝褚表叔还被先生在学堂上问哭了!”
宴霜清看着祁仁,先是叹了口气。
她上前一步,对着脸色阴沉的罗沐陟先生福了一福,柔声说道:
“先生勿怪,祁仁年幼无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停顿一瞬,她斟酌着开口:
“先生是见王宝褚身子骨单薄,担心初春时节天气多变,恐他受凉生病,这才让他暂时休息,待天气暖和些再来上课。”
罗沐陟先生的脸色稍霁,点了点头,道:“祁二夫人所言正是。
为师者,自当以学生健康为重,身体是一切的根本,何况宝褚年岁尚小,不必如此牺牲。”
祁仁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先生会这么说。
他小声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不满:“娘亲,你怎么帮先生找补啊?明明就是他……”
宴霜清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她看向祁仁问道:“仁哥儿,你适才那般冲动,难道就没听到先生说的是‘暂先不要学习’吗?这其中的用意,你可曾细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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