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不言声了,屋里静下来。
灯火的影子照在墙上,轻轻摇摆。
柔儿背身坐着,赵晋瞧着她背影,口干舌燥的,,想说点什么,又觉得现在气氛刚刚好,贸然出声,反惊动了她。
他缓缓凑近,手伸过去,试探搂她的腰。
她像受惊的兔子,站起来,躲到门边儿,把门敞开垂着头道“您该走了。”
赵晋笑着,目光幽幽盯着她,“真让我走”
不等她点头,他又道“柔柔,也差不多了,咱们都老大不小,别蹉跎了。”
柔儿抿唇不言,心里的结打得很死,没那么容易解。
即便态度明显松动,但要再投入进去,很难。
且不能有半点风吹草动,一旦有,她立时就会毫不犹豫的退缩。
赵晋知道过犹不及,不能逼得她太厉害。
他叹了声,站起身来,“罢了。
那我走了,真走了。”
柔儿瞧着他跨出门槛,飞速抵住了门。
赵晋在外笑斥了一句,她没听清,也不敢听。
心跳的厉害,脸也在发烫。
走过去灌了一杯茶,平静了一会儿才好些。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光线透过窗纱照进来,密实的帐幕里也隐隐发亮,秀秀醒来,发觉房里只有她自己,孔哲多半是去打听程郁的下落去了,这几天他总是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
秀秀撑臂坐起身,去净房洗漱。
她修养了几日,伤势都结了痂,已经不怎么痛了。
因着年轻,底子厚实,除了牵扯到伤口时有些痛楚,基本已经行动自如。
堂倌上来敲门,说是陈娘子吩咐给病人送水送饭,秀秀吃着清淡的粥点,觉得嘴巴都淡得失去了味觉。
她想吃点咸的辣的热的,趁着左右无人,自己溜下楼要了两盘炒菜。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忽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门前大街上经过,秀秀心念一动,忙追了上去。
“陆公子,陆公子”
陆晨骑在马上,听见唤声回过头来,见是她,他扬唇一笑,“洪姑娘,是你。”
上下打量她,“你还好吗”
孔哲抱着一兜点心回来,原是买给秀秀吃的,却在楼上没找见人。
堂倌说晌午秀秀下了楼,后来就没再见。
孔哲心道不好,上回她被人掳走,就是因为落了单,这回又不见人影,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此刻秀秀坐在京城有名的福来酒楼里沐着阳光喝茶,对面坐着陆晨,正和她说起京城有名的好玩去处,陆晨的贴身小厮步上楼来,低声回报“人找着了,叫他在楼下等着,爷您瞧是这会儿喊上来,还是叫他等爷跟洪姑娘说完话再下楼去见”
陆晨回头笑视秀秀,“洪姑娘,你觉得呢”
秀秀一听说人已到了,哪里还坐得住,她腾地站起身,抚了抚头发,红着脸道“陆公子,我的样子还好吗出来得太急了,也没有抹胭脂。”
陆晨笑道“不赖,姑娘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