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奴婢送老爷与梅姨娘出门,他们的确是一起朝荷香院去了。”
梅姨娘可真会守株待兔!
华珠翻了个身,渐入梦乡。
这边华珠睡得香甜,那边秦姨娘却哭得失眠。
秦姨娘坐在泥金芍药花边铜镜前,摸着脖子上的吻痕,想起昨晚和老爷的恩爱,心里一阵酸楚,老爷明明说了今晚会继续歇她屋里的,实际上老爷的确来了,但……
“都是你!
好端端的,把你父亲给气跑了!”
秦姨娘转过身,指着年希珠一顿臭骂。
年希珠撅了撅嘴,“怎么就怪我了?我说错了吗?她不过是脑袋磕破了点皮,凭什么夫人就把她的绣活分跟我和三姐姐做?好啊,分就分咯,但是我只让她帮我承担一点点,看在我曾经送过她那么多东西的份上!
她居然不肯!
小气!
还跟男人当街搂抱,不要脸!”
“你……”
秦姨娘的一双美眸气得发红,剧烈地喘息着,像有团棉花堵住了喉咙,“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
钱妈妈在外边儿听不下去了,忙打了帘子进来,先是拍了拍秦姨娘的肩膀说:“姨娘,奴婢今早便劝过您告假,莫让大夫人瞧见您脖子上的东西,您非不听,怕是存了一分炫耀的心思吧。”
秦姨娘的脸一白,侧过了身子。
钱妈妈又走到年希珠跟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呈给年希珠。
年希珠接过,却“啊”
的一声抽回手,任茶杯砸在了地上,年希珠忙吹着发痛的手指头问:“妈妈你不知道烫的吗?”
钱妈妈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开水就是开水,不论谁拿都会烫手。
不同的是,老婆子经历的事多,能忍,但五小姐未经风雨,不能忍。”
年希珠皱起了小眉头:“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钱妈妈直言道:“五小姐讨厌二小姐,大夫人又何尝不是?但大夫人把这种厌恶藏在心里,五小姐却摆在了明面上。”
年希珠咬了咬唇,依旧不太明白。
钱妈妈坐下,握住年希珠的手,语重心长道:“老爷对二小姐的偏疼,想必是个瞎子也看出来了,五小姐张口闭口‘大夫人偏心’,实际是替大夫人说了好话。
不管老爷先前与大夫人有什么不快,听了你的告状后都会烟消云散了。
本来呢,你替老爷夫人做和事老没甚不妥,可如果换来的是老爷的冷落,那就得不值当了。
你不是正房肚子里爬出来的,输不起,明白吗?”
年希珠似懂非懂地低下了头。
钱妈妈接着道:“更重要的是,二小姐的姨娘早逝,五小姐不多关照她,反倒与她斤斤计较,试问,老爷心里如何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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