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跟她说他做成了什么生意,完成了什么项目,公司又买下了一块地……他只需要她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若是她说起自己的近况来,他也只会敷衍几句很快挂掉电话。
有时候姚芊芊都怀疑庭征鸣其实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只不过是因为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才会被他接纳,若是没有她也会有别人,她并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可是她也没有退路了,为了勾搭上庭征鸣,她已经付出了一切。
如今老家的父母跟她断绝了关系,女儿也看不起她,朋友纷纷离她而去,身边围绕着的永远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得势时她们会把她捧到天上,失势时她们也不惮于把她踩进泥里。
所以她不能退让,她一定要跟庭征鸣结婚,这样她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庭家女主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使被庭蕤说是“情妇”
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她这么多年的付出一定得得到回报才行!
所以她开口了,这句抱怨里有委屈不假,但更多的是试探,潜台词显而易见:她是不愿意做“没名没分的情妇”
的。
然而……
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冷笑,庭征鸣说:“哦,他说的有错吗?”
“……”
那一刻,她如坠冰窖。
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庭征鸣不耐烦地重复道:“我说他说的没错。
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你之前对他做的那些事我也心里有数。
之前他的保送名额是怎么转到你女儿身上的,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她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全世界的恶意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将她淹没。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
她还以为这么多年下来,他对她也是有些真心的,如今看来那是多么可笑,他对待亲儿子尚且如此冷漠,难道她还奢望他对她能有什么真感情吗?
她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无力动弹。
手机也从她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眼角余光看到庭蕤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她听到了敲门声,以及庭蕤的一句“来了”
。
什么来了?她慢半拍地想。
是别墅区的保卫人员来了。
他们问他:“庭少爷,需要搬的东西在哪?”
她看见佣人搬出了一个万分眼熟的红色漆皮箱子。
“这个。”
庭蕤指了指那个箱子,然后转头看了她一眼,“还有这个。”
——她看到他的手指指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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