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旭琮的手伸出来,想要够到那幅画,但,却因为下身不灵便,竟然是够不着。
南旭琮此时看着,心中很是失望,如此的,竟然自己连她的画都触摸不了。
“爷,已经送到府上去了。”
龚术疑问地抬头,却是看到南旭琮那伸出的手臂,顿时,也感受到他的那一份悲哀。
“爷。”
龚术想上前去帮忙拿那幅画,但南旭琮已经是举手做出手势阻止他过来。
南旭琮的神情很凝重,百感交集。
那锦盒,想必依靠她的聪明,是能够打开的。
只是不知道,当她看到那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许真的是喜欢上了,只是,自己从来未曾如此的动心过。
谁会与她执手偕老?自己这身残废,本不应该奢望有什么女人会嫁过来,只是,为何有一个声音在跟自己说,她是独特的,与这世上的女子不同。
也许是冲动而已,才让自己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情。
南旭琮突然笑了笑。
也许自己不应该去奢望这段感情。
因为,自己还不够资格,试问,她一个如此聪明美丽的女子,自己一个身有残疾的人怎么配得上她?
“爷?”
龚术站在一边看着南旭琮的脸色不断地变化,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免的多了几分的担心。
南旭琮内心在挣扎,但是,自己的礼物已经送了就送了,有戏没戏,往后的事儿再算。
这般的隐秘,即使她拒绝,也不会对她的名声造成任何的伤害。
“我没事。”
良久,南旭琮才道,看着龚术,叹了一口气,“我想摸摸这幅画。”
说着,指了指书案上的鸣风图。
龚术立即上前,将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然后恭敬地放到南旭琮的面前。
南旭琮右手挽住左手的袖子,左手往画上摸去。
那细腻的纸质自然不用说,而那画感,那一笔一划,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和这画纸融合了。
南旭琮左手描绘着那画,嘴角却是不禁地咧开笑了笑。
这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她作画那会的神情还有动作。
南旭琮那黑曜石般的双眼此时更加沉了沉,他将手伸回来。
“卷好,放在那边。”
龚术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他指的位置正是他的长剑所在的地方。
龚术看着,怔了。
那长剑,他已经是千年不碰一次了,最后一次触碰,是那断腿的前一天。
南旭琮的眼睛也看向那长剑,自己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几乎随着这长剑冻结而埋葬。
自己每一次走进这书房,都只是看着,呆呆看着。
自己不敢去触碰那长剑,犹如是触碰在自己的伤口一般。
那么痛,何必要这么随时告诉自己,伤痛还在?不如麻痹自己也好。
龚术看着南旭琮,最后还是将画卷好,放在那长剑下面的那个匣子里,如果他想要拿来看,也不是很难。
“爷,该安寝了。”
龚术见他坐着呆愣了一会,才试探性地问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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