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僵了下,将她转到自己面前,深深地凝望着她。
他没想过她的答案,只想逗逗她,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他内心极度震撼。
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萧铎心中没来由地慌了下,抓着韦姌的手道:“骗你的,我没为别的女人梳过发。
不过是仲槐小时候粘着我,我照顾了他一阵,给他梳过。”
韦姌掩嘴笑起来:“夫君当真了?我方才说着玩的。”
不,她方才的表情,认真而又坚定,分明不是玩笑。
萧铎忍不住伸出手抱着她,不知那莫名的不安感来自哪里。
他是不是要解释下周嘉惠和周嘉敏两姐妹的事情?以前他从不在意,认为那些无关紧要。
可她没问过一句,并不代表不会从别人那里知道。
若是她误会了,依她方才的样子……他有点不敢往下想。
这时,李延思在门外问道:“军使,我们可以走了吗?”
韦姌连忙挣开萧铎的怀抱,去拿放在旁边的帽子,起身依礼拜道:“军使,我们出发吧!”
韦姌即使换了男装,也是肤白貌美的绝世美男子。
昨夜天色晚,客栈里昏暗,伙计掌柜都只当是五个男人住了进来,一主四仆。
有个瘦小些的仆人似乎特别讨男主人的欢心,两人住在了同一间。
眼下看到韦姌下楼,无一例外地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惊艳非常。
等送萧铎他们出去后,小二返回来,忍不住对掌柜说道:“掌柜的,那小郎君好生俊俏啊!
难怪那位器宇轩昂的男主人昨夜要与他同住,刚刚还扶着他上马车哩,瞧着感情可好。
听说贵人们也好养男宠什么的,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掌柜也还在回味韦姌的容貌,闻言狠狠推了下小二的头:“干你屁事!
干活去!”
“哦。”
小二悻悻地应了声,心头还是认定自己推断得没错。
***
萧铎就算出门在外,公文也都有快马专使送来。
战时他是天雄军指挥使,领兵在外,李延思则留守邺都,作为后方补给。
到了不打战的时候,萧铎便是邺都的父母官,要处理城中的大小事务,李延思帮着分担。
韦姌挑开车窗帘子往外望了一眼,平原广袤,漳水湝湝东流。
人在天地之间总显得渺小不足,但心胸也随之敞阔了许多。
果然出来走走是对的。
萧铎身前摆放着一个檀木小几,几上堆着没有看的公文,几下摆着已经处理好的。
这些公文在送来给萧铎之前,李延思都已经分门别类,基本是难以决断的才交给萧铎批阅。
韦姌坐在旁边,拿起铜壶刚要给萧铎泡一杯茶,却听到萧铎念道:“蜀地叛乱,相王遇刺负伤,蜀锦交易被迫中断……”
“啊!”
韦姌一不留神,竟将滚烫的热水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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