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妹妹啊,怎么可能不是?如果她不是他妹妹,他们以后会如何?她若知道他们不是兄妹,她又会如何?
他一时竟无法想象。
他们从兄弟变成兄妹,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可她大多时候是在他身边的。
如果他们毫无血缘……
“哥哥,你怎么了?”
秦珩诧异地看着兄长,眼中隐含关切。
他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今天出了什么事吗?
“嗯?”
秦珣回过神,笑了一笑,“你把头发梳上去,我帮你用药。”
秦珩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瓶,心下惴惴:“这个行吗?”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去梳头发。
她坐在梳妆台前,掀开菱花铜镜的镜袱,小心去掉发间的簪子,一头乌油油的长发在她背上铺陈开来,犹如一块墨缎。
秦珣黑眸沉了沉,缓缓向她走了过来。
她拿起桃木梳,又搁下:“我让小蝶帮我吧!”
“不用麻烦,又不需要梳什么花样,头发全绾起来,梳成那种,那种妇人常梳的就行。”
秦珣轻声道。
“哦。”
秦珩应着,听说要梳成妇人发髻,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若是教小蝶帮她绾发,真跟她要出嫁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的痣,心想,其实也不用全梳上去,就这么将头发全梳到一边不就行了么?她拿着桃木梳,一下一下,慢悠悠梳着,全梳在一侧,将耳朵以及耳后的痣完全露出来。
然而皇兄似乎没能理解她这动作暗示的意思,他竟没来由问了一句:“瑶瑶,你记得你娘吗?”
“……”
秦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记得了。”
她又梳了好几下。
她后来也曾想过,如果母妃还在,她在宫里可能不会那么艰难,但是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像是嫌弃她动作太慢一般,秦珣开口道:“算了,我帮你梳。”
秦珩唬了一跳,他帮她梳头?她慌忙摆手:“不用,不用!”
她哪敢劳动他?
她只好说:“我很快的。”
但他仿似没听到她的话,他近身上前,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完全罩住。
他自她手中拿过桃木梳,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听话!”
他动作极轻,可秦珩却是真的听话,不敢再动。
她端端正正坐好,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她头皮上,酥酥麻麻。
她心里影影绰绰隐隐约约,觉得不妥,一种无法忽视的怪异感,自她心头升起,她小声道:“哥哥,我自己来吧。”
秦珣没有理她,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光滑柔顺,他心里一软,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
怎么就一时冲动,要给她梳头?
镜子里的瑶瑶脸颊微红,娇艳明媚,还带一些羞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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