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责备之意。
秦珩心神一震,下意识低了头,试图遮掩面容。
这温润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竟是太子二哥。
她一颗心砰砰直跳,暗道不好。
兄妹相识十余载,焉知这个皇兄会不会像三皇兄那般,一眼就认出她?
一时之间,她心头充满了后悔懊恼,若是她今日不走这一趟,或是她早些取下冪篱,也不至于到现下这般境地。
太子秦璋今日也是得闲了,才想着往晋王府走这一遭。
他此番出行带着近身侍卫罗业。
罗业武功高强,寡言少语,只是性子稍有些急躁。
刚跨过这月洞门,罗业就忽的一声暴喝,飞身上前,将躲在树后的人给拽了出来。
太子有些哭笑不得,他扫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食盒,又瞥一眼那人红色的衣裙,心想罗业这回可是小题大做了,方才躲在后面的,分明是府上的……
“四弟……”
秦璋怔怔地看着那姑娘。
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容颜绝丽,莫可逼视。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容貌像极了已逝的四皇弟。
不过也不一样,面前这个姑娘毕竟是女子,虽然跟四弟有七八分相似,然而她五官更精致,容色更昳丽,且男女有别,一看便知。
秦璋很快从恍惚中走出,缓步上前,吩咐罗业:“罗业,不要无礼!”
罗业听命松开了对秦珩的禁锢,慢慢走到秦璋身后。
秦珩面色苍白,神情惊惶而不安。
她眨了眨眼睛,怯怯地问:“你们是谁?”
紧紧盯着她的面容,秦璋不答反问:“姑娘又是谁?姑娘是这府里的人?又怎么躲在了树后?”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
比起四弟,眼前这姑娘更像去世多年的珍妃娘娘。
珍妃过世时,太子已经能记得不少事了。
他时至今日,仍然记得珍妃娘娘,容颜明丽,神情忧郁。
或许是看他温和可亲,秦珩的神色看起来正常了不少,她指一指树梢上的冪篱:“呶,我的冪篱挂树上了,我打算把它给取下来,可我够不着。
你能帮我取下来吗?”
她神情天真,声音悦耳,又有一张与四弟颇为相似的脸,秦璋虽心中生疑,但还是忍不住对她展露笑颜。
他摇了摇头:“这不行,太高了。
不过,他能取下来。”
他说着指了指罗业。
秦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黑沉着脸的罗业,小嘴微扁,很不乐意的模样:“我不要他帮我,他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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