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烁吸了吸腮帮子,扬着下巴示意顾瑶看过去,同时说“你觉不觉得哪里奇怪?”
顾瑶转头,看到萧云霞已经钻到中心,对着祝盛西开始哭诉,祝盛西的助理挡在两人中间,搀扶着萧云霞,好像正在宽慰她,而祝盛西已经笑容尽收。
顾瑶看的专注,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烁来到她身后,附身低语“看,你男朋友的变脸了。
为什么呢,你就不好奇?就算萧云霞恳求他,他一个慈善企业家也不至于当众下面子吧,除非……”
顾瑶倏地瞪向徐烁,徐烁也恰到好处的直起身,慢悠悠的落下一句“除非,萧云霞已经拿过安家费,答应了不找‘江城基因’的麻烦,可她此举无疑是得一享二,引起祝盛西的不满。”
顾瑶闭了闭眼,问“你有证据么?”
徐烁“你知道么,当律师和当警察的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直觉即经验。
有很多事永远都不会有证据,但谁有问题,心里是一门清。
你是心理专家,你应该明白的。”
顾瑶“不好意思,我的直觉的确来自经验,这和你的无端揣测没有任何可比性。”
“是么,路遥知马力。”
徐烁咧嘴一笑,风流尽显“哦,我要准备开庭了,回头见。”
……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法院门前的空地上,媒体们守在这里焦灼等候,现场还有专家正在进行本案的案情分析。
这原本是一桩公开审理案件,如今却变成了不公开审理,除了本案的相关人等,其它人都不得旁听。
法院大楼内,庭审已经开始,很快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坐在被告席内的田芳,精神比前阵子好了许多,不似上一次庭审那般憔悴,眼里终于有了精神。
徐烁补交了新证据,里面还有一份在调查过程中询问田芳的新笔录,需要辩方律师当庭宣读。
笔录宣读完毕,很快就轮到控方刘楚问。
刘楚“被告人田芳,这份笔录的内容和之前你在警局录的口供有很大出入,其中你提到了你的妹妹田恬,为什么你在警局录的口供里没有提到这一段?”
田芳“我妹妹有认知障碍,她的智商只有十三岁,我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所以我没有在警局说出全部事实。
其实我妹妹见过连启运,她还叫连启运姐夫,她以为我们会结婚,如果让她知道连启运是这种禽兽,她的姐姐为了生计一直被侮辱,她一定会很自责很难过。”
刘楚“你也是一名律师,你应当知道根据你的第一份口供,你很有可能会坐牢,你刚才的意思是宁愿坐牢也不希望田恬知道这件事?”
田芳“是。”
刘楚紧追不放“既然如此,为什么又翻供?”
田芳一顿,下意识看向徐烁,然后说“因为我的辩护律师徐烁曾经替我去看过我妹妹,他还跟我转述了她的情况,我听到以后感到很后悔,田恬以为我一直在出差,她还不知道我已经被被起诉,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在看守所度过的。
我也是在后来才想明白,要是我坐牢了,我妹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不懂,将来会不会遇到连启运那样的男人……连启运说,那些变态都很喜欢我妹妹这样的无知少女,如果他们趁我坐牢的时候对我妹妹下手,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只有我能保护她……”
田芳说着就哭出声,她低着头,肩膀抖动着,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审判长这时出声,让田芳控制情绪。
田芳努力深呼吸,抹了把眼泪。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无疑是在心头戳了一把刀,尽管审判长、书记员等人经历过无数刑事审判,已经足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可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
就连刘楚都下意识皱起眉,但他不敢对田芳抱有同情,在他看来这可能是编造故事的伎俩,也许是那个徐烁教她的。
于是等田芳情绪平复后,刘楚又问道“被告人田芳,当连启运威胁你时,你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令他无法吐出那些药丸,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还说药丸是连启运自己服下的,是不是?”
田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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