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面无表情回答。
那饥民说:“我不信,把包袱打开看看。”
赵瀚冷笑:“再走近些,我给你看。”
那饥民立即迈步,根本没把赵瀚当回事儿。
一根竹竿,绑着半把剪刀,又是孩童拿在手中,能有什么威胁可言?
彼此愈发接近,赵瀚突然挺矛刺击。
赵瀚没有练过传统武艺,不知该如何用矛,但刺刀术却玩得很溜。
此时此刻,对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竹矛前端的剪刀准确刺入咽喉。
鲜血涌出,目标轰然倒地,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饱食休养半个多月,虽然力气依旧不大,但赵瀚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四下一片惊呼,虎视眈眈的饥民们,飞快避让赵瀚这个小瘟神。
兄妹俩踏步向前,无人再敢阻拦。
赵贞芳低头去看死者的伤口,鲜血淋漓让她颇为害怕,小手死拽着二哥的衣服往前走。
走着走着,又有三个饥民拦住他们的去路。
赵瀚冷笑着亮出武器,竹矛前端的剪刀还在滴血,跟那三人形成对峙局面。
“大哥,点子扎手,没必要拼命。”
一个饥民劝道。
被呼为“大哥”
的饥民,龇牙冲着赵瀚狞笑,但终究还是让开去路。
就似虎豹捕食,但凡有受伤可能,都会选择更换目标。
待赵瀚兄妹走远,“大哥”
越想越憋屈,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被官兵欺负且不提,如今还被一个孩童唬住。
咱回乡没钱交夏粮,留在这里也要饿死,索性结伙干一票大的!”
“就咱们三个?”
“哪里才三个?几千上万呢!”
……
又过一日。
天津城里出来一主一仆。
主人是个书生,名叫费映环,约末四十岁。
身着儒衫,清癯美髯,手持折扇,腰悬长剑。
仆人颇为健壮,真名不可知,化名魏剑雄。
膀大腰圆,络腮胡子,背着书箱,腰间横着一根熟铁棍。
二人迈步走过护城河,过桥的瞬间立即严肃起来。
费映环收起折扇,顺手拔出文士剑,从容不迫的继续前行。
魏剑雄抄起熟铁棍,扫视周遭饥民,视线所及之处,心怀叵测者纷纷低头。
直到穿过了饥民区,费映环终于收剑回鞘,转身回望遍地饿殍,悲悯叹息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唉,古人诚不欺我。”
魏剑雄虽是仆人,说话却不客气,提醒道:“公子,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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